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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越過林妹妹的病房時,楚君威放慢腳步,扭過頭,裝作不經意地看過去。林妹妹倚在床背上,懷中抱著一個枕頭,眼睛定定地看著屋頂上的燈,睫毛溼溼的,一顆未滴落的淚珠懸在上面。
俊容猛地抽搐,雙手不由輕握成拳,他折身想走進去。
“邢輝,你表白了沒有?”林仁兄大咧咧的嗓門在幾步外響著,他忙掉頭往另一側走去。
“林仁兄,你到底是不是哥哥呀,整天拿自己的妹妹開玩笑。”邢輝不太能忍受地說道。
“比較而言,你比我更像她哥哥,所以我把她送給你啦,以後她就是你的責任,別讓她再玩這種昏迷幾個月的遊戲,嚇死人不償命嗎?”
“她當然是我的責任,不勞你操心。”
邢輝勾住林仁兄的肩,兩個人說說笑笑進了病房。
立在樓梯口的楚君威緩緩地轉過頭,墨鏡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只看到一彎薄唇微微地顫抖著。
春夢了無痕(下)
林妹妹甦醒過來的訊息,開心的不僅僅是她的家人,雜誌社和楚君威拍戲的劇組都喜壞了。
鮮花、水果堆滿了病房,一群奇形怪狀的藝術男女站在病床前毫不顧忌地打量著她,那感覺真的和大熊貓團團和圓圓去臺灣時一個情形。林妹妹心中不止一次發出無力的嘆息,其實她和這些人真不熟,除了帶她出道的老娛記,她看誰都一臉的悵然。
讓她驚心的是楚君威也在這群人之中。
沒有任何準備,那張讓她魂牽夢縈的面容躍然眼前,心跳如奔馬,冷汗、窒息。
他穿著黑色的亞麻襯衫,精緻的袖釦,烏黑的長髮在腦後紮成一束,簡簡單單的著裝,他硬是穿出一種君臨天下、冷峻邪魅的味道,那種懾人的氣質,即使和千萬人站在一起,也沒有任何人會忽視他。
從他一進門,她就失了神,不由自主地被他牽引著視線。他看著她的眼神清清冷冷,但卻又像在壓制著什麼、期待著什麼,從他緊抿的雙唇就可以看得出來。但只是那麼失神了一會,她悲哀地意識到他就是楚君威,不是舒碧兒的老公君問天。
記憶裡,不管她站在哪裡,只要君問天和她同處一室,他對她那種獨佔的眼神和寵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個什麼位置。私下相處,君問天在她面前,話特別多,愛逗她,言辭很輕佻、曖昧,舉止放肆,總讓她眼紅心跳,在他的輕嘗慢吻之後就癱軟在他懷中,任他滋意憐愛。
楚君威與她不過一臂的距離,疏離的態度、森冷的表情,生怕和她有牽扯似的,雖然與君問天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君問天也不會穿成這樣,他喜歡月白色、珠色的錦袍,雪白的內衫,他很少很少穿黑色。
在這之前,林妹妹對與楚君威的見面抱著許多奢想,現在見了,心中的那蠢蠢欲燃的小火苗突地就熄滅了。
君問天怎麼可能會站在這裡呢?一千年過去了,他應該早已作古。就是仕林和詩霖也應沉睡在地下多年了。
不過,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因為暗戀楚君威而做出那一個荒唐的穿越夢。
君問天就是君問天,就算是夢,那也是真實的夢。
不過,一切都已遠去,遠得遙不可及。舒碧兒死於血崩,只留林妹妹獨自活在回憶之中。
林妹妹突然覺得心很酸,緩緩地把目光從楚君威身上移開,勉強擠出笑容,回答著別人的問話。
醫院終於受不了這群人的喧鬧,小護士冷著張臉,站在病房外趕人。一群前衛的男女丟下一堆的飛吻,嘻嘻哈哈地走了。
楚君威臨出門前,又回過頭。林妹妹故意避開了他的目光,對著那張熟悉的俊榮,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人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對著一張與愛人一模一樣的臉,卻不是你愛的那個人。
老娛記沒有隨大隊伍離開,留了下來,擺弄著手中的相機,抬頭、低頭,像有什麼話和林妹妹說。
今天爸媽都在學院上課,林仁兄也回學院了,邢輝有個採訪,她在按時用過兩餐後,已經全部恢復體力,所以不必要人陪護了。
“病癒後,準備回雜誌社上班嗎?”老娛記終於開口了。
“我爸爸讓我考研,不過我媽媽說雜誌社這次為我花費很多,應該好好工作回報人家。我一個菜鳥,工作沒幹幾天,卻為雜誌社添了這麼多麻煩,心裡過意不去,我決定還是回去上班。”林妹妹說道。
老娛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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