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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縷嫣然輕笑,讓整個小院突地春光明媚。要知道,這幾個月,可把小院中的傭僕秋壞了,小姐不開心,小王子就捏著顆心,那他們還不是小心翼翼捧著顆心,唯恐哪裡嚇著、驚著小姐、事情就更大條了。
不知詩霖是想通了什麼還是選擇遺忘,以後再沒提起家裡的人,象只勤勞的小蜜蜂整天忙個不停,她對忽必烈貼得更親更近了,彷彿知道他才是自己一生相依相偎的那個人。
忽必烈樂見其成這樣的結果,但他想著還是要為詩霖多考慮,失去父母的疼愛,將會是詩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一道陰影。
雖然杜絕君府的訪客與詩霖見面,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君府現在發生的事。飛天堡是白一漢管事當家,並主管所有的生意往來。君問天走了三年,但蒙古首富的地位不可撼動。窩闊臺對堡主夫人的逝去非常內疚,蒙古軍營所需的鐵塊、銅塊仍與飛天堡接洽,不過,在蒙古,也找不到第二家能比飛天堡更好的銅、鐵礦了,除非你願意出更高的運資向北求購。君府這邊還是老夫人過問一切,但三夫人朱敏的地位扶搖直上,大有很快把君府大權易主之勢,她還欲插手飛天堡的業務,幸白管事防衛有效,她無從下手,但卻一月中有幾天要去飛天堡行使主母職責。
忽必烈聽到這些訊息,俊眉蹙得緊緊的。君堡主精明過人,對商海如魚在水中,到底是怎麼讓他舍下這一切,還丟下疼如珍寶的詩霖,一走就是三年呢?所謂去找尋姐姐的說辭,那些是善意的謊言,哄詩霖開心的。他帶兵操練,路過飛天堡,還特地去了草原中心湖邊的那座木屋,肅靜的地下室中,碧兒姐姐靜靜地躺著,面目如生,不知這世上有沒什麼麼靈丹妙藥,能讓姐姐服下去,並起死回生。他突地一愣,難道君堡主找尋靈藥去了?
日復一日,草原上的草木又開始枯黃了,皇家圍獵的賽季剛剛結束,忽必烈又榮登和世族子弟之首,窩闊臺喝得醉醺醺的,不吝言辭大加讚賞,座中的貴由和蒙哥臉拉得長長的,忽必烈淡然一笑,毫不在意。多少達官顯貴探聽到小王子還沒成親,一個個巴巴地跑到王府,恨不得把府中的適婚千金雙手相送。
忽必烈的親事一直是四王妃的心病,這眼瞅著都十八啦,放眼全蒙古,除非家境貧窮的子弟,再無像他這樣的。四王妃讓幾位兄長幫著相勸,蒙哥眉一豎,冷笑道:“四弟眼高著呢,非天上的仙女配不上他。”二王子、三王子在邊上譏諷地扯扯嘴角。
雖是同胞兄弟,但成了競爭對手,這心中就疙疙瘩瘩,而且忽必烈最年幼,又處處佔著上風,這讓做兄長們的臉往哪擱啊!
四王妃思來想去,一咬牙,不管了,只能讓宗親們來施壓了。
忽必烈這陣被窩闊臺派往漠南興修水利,實際是為攻打南宋預先勘察地形,他忙得焦頭爛額,大部分時間要住在軍營之中,根本不知王府之中的事。
“小王子!”一天早晨,他照例早早起來,到工地上視察一番,一個負責在外打探訊息計程車兵一身平民打扮,急匆匆地騎馬過來,見到他,跳下馬,忙施禮。
“有什麼奇怪的事嗎?”忽必烈見那士兵眼眨呀眨的,欲言又止。
士兵吞了吞口水,“關於南宋的狀況,到沒什麼特殊的訊息傳來,一切如常,只是屬下聽到一個怪異的事情,這兩天在草原上傳得很快。”
“呃?”忽必烈瞪大了眼。
“前晚草原上飛天堡被一把怪異的大火燒成了大灰燼,一座城堡夷為平地,大火之後,飛天堡……逝去的夫人突然死而復生了。”士兵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麼?”忽必烈整個人呆住了,揪住士兵的衣襟,“你說姐姐,不……堡主夫人真的活了?”
士兵臉脹得通紅,忙不迭地點頭,“千真萬確,飛天鎮上許多街民都見過,飛天堡的傭人也證實。”
“備馬!”忽必烈鬆開士兵,心怦怦亂跳,不行,他不能再呆在這裡,一定要回大都看個真實,如果姐姐真的活了,那君堡主一定也回來了,他們一定要來接回詩霖,哦,詩霖,想到詩霖要離開自己,忽必烈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忽必烈一刻不敢停留,快馬加鞭地往大都趕。漠南與大都也有上百里路,等他趕到大都時,都已是午後了,他顧不上梳洗,忽匆匆地跑進客廳,只見孃親臉板著,氣鼓鼓地坐在廳中。
忽必烈一下便感到情況異樣,心一沉,“孃親,有客人來過了嗎?”
四王妃瞪了忽必烈一眼,冷哼一聲,“對,你嬌客的父母上門來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