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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
秀珠掀開車簾,照料著王夫人和朱敏上馬車,突然前頭一陣喧譁,昂首就見人群迅速散至兩旁,驚恐的呼聲一路嚷嚷過來。
一匹黑馬嘶聲啼叫,從山背後跑了出來,恍若受了什麼驚嚇,竟失控地往人群聚集的山門處飛蹄狂奔,拖住後頭的馬車賓士,那瘋狂的速度,就快將馬車摔散。
霎時山門外一片混亂,香客紛紛丟了貢品籃往隱處避難。
馬車奔來,瘋狂的馬蹄踏近,像一道閃電,劈得又快又急,方向驀地一轉,眼看就向和君南駕駛的這輛馬車撞上。
“秀珠,顧著小小姐。”君南大叫。
秀珠手疾眼快地抱著君詩霖一躍上了山壁,突突往上爬去,君南攬住王夫人進向另一側。朱敏和君無憶嚇得瞪直了雙眼,愣在街中央。
“三夫人,快跑!”君南扭頭對著朱敏叫喊。
人群呼嚷,朱敏眼中只見那匹瘋狂的馬,腦中只想著她要被踩死了,兩腿發軟,手中君無憶扯開嘴大哭,她早已嚇得手抖腳抖沒力氣跑了。“君南,救。。。。。。。命!”好可怕的馬,好可怕。
君南安置好王夫人,立刻回頭,抬眼看到秀珠的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兩位持刀的男子,刀光森森,直奔君詩霖。秀珠又要護孩子,又要躲避雙刀,吃力得節節倒退。君南一咬牙,不看馬車,飛躍上山,從袖中扣出袖劍,撲向持刀的男子。
不一會,山壁上,刀光劍影,纏成一片。秀珠小心地護著詩霖,貼在山角邊。詩霖一臉鎮定地緊勾住她的脖子,不喊也不哭。
山下,香客們尖叫一片,就是無人敢上前拉朱敏一把,君無憶的哭聲淒厲,馬匹直直朝她們踩過來。
眾人尖叫,馬啼飛揚,馬嘶尖銳,重蹄落下,朱敏眼一閉。
不知怎地,呼叫聲突地靜了下來。
眾人屏氣傻眼。
那瘋狂的馬蹄沒踩上朱敏的身子,那麼強健、瘋狂的一匹黑馬竟然活生生摔倒在地,狠狽地在地上扭著、掙扎著、啼叫著。
怎麼回事?
“天。。。。。。”朱敏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兩腿癱軟在地上,君無憶哭倒在她懷中。
南山寺的值日住持無憶手中提著一個裝香油的空木桶,一臉蓊白地站在她們面前,黑馬的身下,是一整桶的香油。原來黑馬踩著了香油,摔得四腳朝天來不起來。
眾人驚懼的目光立即換成激賞的眸光,祟拜地看著在危急時刻還能那麼大智大勇的活菩薩,不禁一個個雙手合十,齊呼佛號。
無憶一步步向朱敏走去,蒼白的膚色緩緩恢復了血色,他斥責地瞪著她,眼底泛出痛楚的心酸。朱敏仰起臉,呆滯的目光望著他,身子抖得宛若風中搖曳的燭火,他彎身抱起君無憶,一手拉起朱敏。
“你現在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無憶毫不在意四周射過來的愕然目光,厲聲說道,“三年了,你瞞得我好緊。若不是今天相遇,我還不知我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了。”
朱敏咬著唇,眼中盈滿無助的淚,“對不起,我。。。。。。亦是身不由已。我今天就是特地找你來商量的,你。。。。。。。還能遵守三年前對我的承諾嗎?” 王夫人已經識破她的詭計,再回到君府,依照君問天的性子,無故被人這樣惡耍,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個騙局,她定然死路一條。她看穿了,君問天對她絕對不會再回心轉意,又失去王夫人的依傍,她只能逃了。眼前這個男人,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是他不再是從前的小僧侶,己升為值日住持,他肯為她扔下一切,帶她走嗎?
“如果我能遵守,你呢?能拋棄現在的一切嗎?”無札咄咄地問道。
朱敏哽咽地點點頭,“我現在。。。。。。已一無所有,除了無憶,不,不是指你,”她難為情地低下頭,“孩子名喚無憶。”
無憶閉上眼,從前,南山寺上有一個潛心修行、無情無俗的小和尚,每過幾天,就看到一個美麗的少婦來寺中敬香,每次,他都聽到她在向佛祖祈求,讓一個名喚君問天的男人愛上她,給她一個孩子。有天,天下大雨,少婦上山時淋溼了,他帶她到客房中換衣衫。一進客房,她不知是頭暈還是怎的,突然暈倒在他懷裡。抱著豐盈滾燙的身子,他未經人事的健壯身體驀地湧上了一股熱流。他還在猶豫間,她火熱的唇貼上了他的,口中喃喃自語,她寂寞太久太久了。渾身的血液嗡地一下衝上頭頂,他忘了佛祖,忘了清規,眼中只有她雪白的身子、嫵媚的嚶嚀,他放任本能的衝動,緊緊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