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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上前端起了銅鏡,頗有幾分想看卻又不敢去看,他上一世無論是容貌還是家世都十分的自信傲然,這一世成了王爺世子,這家世想來是不會差的了,只是這容貌……段譽不禁想起包不同譏諷自己“既不英俊也不瀟灑”,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苦也苦也了!
總歸是要瞧瞧的……若是不好看,以後少去瞧那鏡子便是,段譽如是想著,緩緩的將目光對上鏡中之人,一張臉端正清秀,白麵黑瞳,一瞧便知是世家子弟出身,透著一股子文人書卷味道。段譽適才放下心來,好在不是個醜人,雖比不上那慕容復飄然若神的風姿,好歹也不算是什麼平庸之貌。
“段公子在瞧什麼?這兩張塌,段公子隨意選一張吧。”
段譽回過神來,見慕容復面帶笑意的瞧著自己,心想方才對著鏡子出神那一幕定叫他瞧去了,還不定要在心中如何笑話自己呢!段譽半是懊惱的隨手一指,“就這張吧,哪張還不都是一樣的。”
慕容復微微一笑,頷首道:“那我便去睡那張了。”說著便徑自走過去將配劍掛於塌前,又轉身同段譽道:“不知這毒粉要如何解了才好?現下無事,段公子不妨說說?”
段譽本是為了戲弄他,哪兒真明白什麼毒粉香粉的呢?只是現下若是漏了怯,那慕容復那般厲害的武藝,自己真與他打了起來只怕也難有勝算。段譽思前想後,索性故作深沉的咳了兩聲,悠悠道:“這飛燕喜春散是取丁香、香附子、石灰末、胡椒、烏龜骨、鹿茸、金毛狗腎各五錢,蛇床、紫稍花、菟絲子各一錢,麝香三分加以炮製而成。此物可使人心歡洽,情動難抑,丁春秋既說他改了方子,那原先的對症之術也就不可擅用了,還應另尋法子。”
慕容復點頭道:“自然如此,只是又該如何呢?”
段譽正絞盡腦汁想著搪塞的詞彙,又暗自想著這丁春秋的藥是否真當管用?都過了這樣久的時候慕容復也不見發作,若是他一直神智清明不斷追問自個兒,豈不是眼瞅著便要出醜人前?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小二的聲音,“客官,飯菜和熱水已經備好了,可要給您送進來?”
慕容復微一抬頭,朗聲道:“送進來吧。”又同段譽說道,“還是先行用膳沐浴吧,此事過會兒再說也不遲。”
段譽心裡正巴不得如此才好,連忙點頭應下,飯菜是極簡單的幾樣家常菜色,慕容復家教極嚴,一貫是食不言寢不語的。段譽見他悶不作聲,自然也不會去自找那份沒去,二人就這樣靜默著共用了一餐。用罷之後,慕容復走至屏風旁同段譽微笑道:“今日十分疲憊了,段公子也先行沐浴更衣吧。”段譽心思不在這上頭,草草的點了點頭撩撥了兩把溫水,一心想著若是一會兒慕容復還是這般清醒,自個兒該用什麼話去向他解釋才好呢?
如此想著事情,時辰過的倒也極快,段譽這頭剛擦淨了身子換了衣裳,便聽見那邊有腳步聲傳來。他抬頭一看,只見慕容復已然換了件月白色的中衣,頭髮溼漉漉的披散而下,額上的水珠順著他晶瑩潔白的面龐緩緩落下,面頰許是被水汽燻得有些發紅,倒不似白日裡那般悠然若仙的模樣,添了幾縷風情,多了幾分溫軟。
慕容復隨手扯了一塊布巾擦拭著頭髮,同段譽笑道:“段公子如若不介意,不妨接著方才的話說下去吧。”
段譽發愣的看著眼前的人,竟覺得心中有一絲難以掩蓋的悸動之意,他怔怔的點了點頭,隨慕容復走至桌旁坐下。見他的一頭青絲與雪白的面頰相映著,腦中不由想起了“綠鬢如雲”一詞。原來當真有這樣的人,只不過,卻是個男子……
“段公子?”
“是是,我方才也想了一想,若是要解此毒,只怕要將原配方之中的紫稍花、丁香和金銀花混合,煎好了服下,也許倒能剋制住那些物事的藥性。”
慕容復長眉微皺,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沿,“此地甚是偏僻,到何處去尋那些藥材花卉呢?”
這幾樣不過是段譽信口胡謅的罷了,越是尋不著才越是好呢,段譽又天南地北的同慕容復胡扯了幾句,更是將他說的有些昏昏然了。慕容復眉心越發的緊皺難舒,低聲道:“難道真是註定有此一劫?”
段譽又同他說了幾句,眼瞧著直道現在這人也沒有半點毒發的趨勢,夜卻越發的深了,便各自回去了榻上就寢,只說若是有事再隨機應變便是。段譽和衣躺下之後,卻實在睡衣不濃,看著房內的陳設,眾人的衣著打扮,此時應當是宋朝吧……
自己這一死,竟成了數百年前的先人。
段譽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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