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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不全然是虛情假意為之……誠然我這話現如今說出來只怕你也不能夠相信了,咳咳!罷了……我騙了你,你便取了我的命去吧,虛竹師父你也莫要攔他,終歸算是我欠他的……咳咳……”
慕容復的身子輕輕發顫,黑白分明的眼珠瞪得極大,似乎要奪眶而出一般,如今段譽就躺在自己面前,自己想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只需輕挑手中劍,抖腕向前一刺便可……
只要這一劍下去,自己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戲弄的大仇便可得報。
只要這一劍下去,世間就再也沒有段譽這個人。
再也沒有……段譽……
手中的長劍似乎突然一下子重達千斤,贅的他幾乎抬不起手來,分明只是這樣簡單至極,酣暢淋漓的一劍,怎麼卻彷彿起手落劍之間隔了千山萬水那般久遠的距離,慕容復恨的幾欲抬手,可卻就是舉不起來。
段譽見他久久不動,輕嘆口氣道:“慕容,你怎麼還不動手呢?”
聽了這一聲慕容,慕容復一直瞪著他的惱怒目光中卻無端添了一抹哀涼之意,心裡頭又酸又澀,心頭那塊血流不止的口子彷彿又被一把粗鈍的刀尖一下下狠狠的磨著,胸口的苦意濃的化不開來。
慕容復望了他許久的功夫,終是長嘆一聲,收劍入鞘,狠聲道:“今日我不殺你,是為著虛竹師父那一番話。今日之後,你於我的恩德俱數還清,從此我慕容復再不欠你分毫!你最好,也一生一世莫要再出現於我面前!”
他說完這番話之後,轉身便走,段譽怔怔的望著他逐漸隱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一句話來。
從此蕭郎是路人。
段譽苦笑,誰又是誰的蕭郎了呢?虧的他已經摸透這慕容復的性子,方才那一番話雖是刻意為之,卻也不經意間糅雜了幾分真心進去,這才能躲過一劫。否則若是慕容複方才真要動手,他倒也未必能敵過虛竹和靈鷲宮眾婢,到頭來傷不了自己,還不是要弄得滿身傷勢?
段譽這廂正胡思亂想著,虛竹卻見那慕容復好容易走了,雖也納罕他同段譽之間為何頃刻便突生大變,只是卻還想著段譽傷勢為要。他細細的瞧了瞧段譽胸口的劍傷,好在倒不算太深,只是血流的多了些。虛竹又急又慌,低呼道:“段公子,你流了很多血,這……這附近哪兒有醫館呢?可得快快診治才好。”
那靈鷲宮眾婢中有一年紀稍長的站出來說道:“尊主,此地往西約莫二十里處,便是咱們昊天部的分部,不妨先到了那兒再另想法子吧。”
虛竹聞言忽然大喜,“是了是了,這逍遙派醫術通神,姥姥既然原本是逍遙派出身,想必醫術也是非同一般,這位……婆婆,咱們那昊天部裡,可有醫書典籍,藥草繃帶麼?”
那婢子笑道:“尊主喚我餘婆便是,咱們靈鷲宮的醫術也是一絕呢,這段公子看似流血頗多,只是並未傷著經脈,到了咱們分部,自然有辦法救治。”
虛竹聽了自然是忙不迭的連聲應好,遂由他負起段譽,餘婆負起童姥的遺身一起向西行去。虛竹體內的北冥真氣已經十分淳厚,輕功不可同日而語,只是他隨腳下生風跑的極快,這數名婢女卻也並未落下太遠。虛竹見了心中更是暗自佩服童姥的手段厲害,連部下都是這般的好手。
待到了昊天部分部外時,已有數名綠衫女子迎了出來,見到虛竹和段譽兩名男子俱是大吃一驚,餘婆同她們說了童姥身死,虛竹為新尊主之事。眾婢子聞言皆是啼哭不止,然而究竟是救人要緊,眾人將段譽扶至內屋床上之後,又取來了金瘡藥和清水、棉紗等物。段譽胸前的傷勢雖然疼痛不已,只是卻並未失了意識去,如今這樣一通折騰之後,段譽已是去了大半的體力,終於支援不住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待他再悠悠睜眼時,只見一個少女站於自己身旁,笑著向外喚道:“這人醒過來了,快請尊主過來吧!”
片刻之後便瞧見虛竹快步走了進來,先是替他把了脈搏,而後又端了藥來與他喝下,微笑道:“段公子,你覺得怎麼樣了?”
段譽輕輕一笑,頷首道:“好了很多,傷口也沒有方才醒著那會兒那般痛了,虛竹師……虛竹先生可當真是厲害,竟連醫術也通曉。”他想起虛竹此刻既然已成了逍遙派掌門和靈鷲宮宮主,那再喚他和尚稱呼就未免讓他尷尬,段譽便是傷了也是十足的七竅玲瓏,圓滑世故,自然不會讓虛竹覺得侷促。
虛竹聞言面上微紅,擺手道:“這可並非是我的功勞,這幾日公子的傷勢都是餘婆婆照料著,我是初學了些門道,不過只會把把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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