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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主子近來氣色很好,奴才瞧著四阿哥也被貴主子養得水靈靈的,招人喜歡。”梁九功一邊給玄燁搖扇,一邊說道。
“她還給太子做了幾件袍子?”
“是。”
玄燁眼神一黯,看不清眸底隱晦的色彩,只知道,他們倆的距離越來越遠。難道,她心裡真的再沒有他了嗎?
抬頭仰望天空,好像一開始就錯了。他是皇帝,應該明目張膽地寵著她,愛著她,而不是害怕太皇太后的陷害而故意疏遠她。於是,結果便是越疏越遠!
第二次聽到表妹懷有身孕的時候,他卻不像以前那樣心若狂喜,一個胤禛,一個胤礽,佔據了她心底太多的位置,若是再來一個,那麼他會不會永遠地被她遺忘掉?
日子平平淡淡而過,整個紫禁城,所有的一切按部就班,陰謀,陽謀,陷害,毒害,嫁禍,偽裝。習慣了,就覺得沒什麼了。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變成了那樣的人。
當聽到影衛來報,皇貴妃娘娘企圖溜掉自己的胎兒時,玄燁全身就如在冰窖裡泡過的一樣,僵硬地扯起唇角,苦澀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你的心何時變成這幅模樣?”那是你的親骨肉啊,是我們的孩子,怎麼忍心將他掐死腹中!
小時候,你雖然調皮搗蛋,卻也心底善良,連一隻小貓小狗受了傷都心疼不已,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瑾琀搖頭,“不……沒有……沒有……”眼底深處透著淡淡的無奈,帶著一絲惶恐,還有深深的哀痛。
玄燁看了瑾琀一眼,狠心地下令,把她禁足在承乾宮。他仍然記得,那個晚上,可愛的小表妹拉著他的手臂,“表哥,我想要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我喜歡小孩子。”
可如今……除了胤禛,她對於任何人任何事提不起半點興趣,就連對他的最後那一丁點兒溫柔也消失不見;卻是不知道,這樣的她,越是讓他著迷。
慈寧宮。
太皇太后望著乾清宮的方向,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想起那個隨著董鄂妃逝去的兒子,心裡揪成一團,犀利的眼睛裡迸發出濃濃的殺意。
“去,動手吧!”緩緩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主子?不可呀……”蘇麻喇姑一驚,出聲制止。
久久的一陣沉默後,才聽到悲涼滄桑的聲音響起,“玄燁看松格里的眼神與以前大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若以前是喜歡,那麼現在就是愛,連玄燁自己都沒有發覺,那種愛已經讓他無法自拔,甚至冷淡他倆的孩子!
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料,瑾琀腹中的孩子終究沒有保住,不僅是她自己真心不想要這個孩子,還有太皇太后在背後插上那麼一腳。未出世的八格格,流產了。
“八格格,是個早夭的啊!”
第一次,玄燁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八格格應該是降臨到這個世上了,只是不到三個月就夭折了。夢和現實,似乎不大一樣!
他更加憐惜她,更加心疼她,由著她給太皇太后使絆子,由著她在後宮裡鬧個血雨腥風,他裝作全然不知情。直到太皇太后去世的那一刻,抱著她的身子,以為她那顆冰涼的心能夠漸漸回暖,卻不知,她依舊是那麼無情,比他這個帝王更是無情。
康熙二十八年,玄燁再次做起了那個奇怪的夢,夢裡沒有了阿松,他一直生活著,不知活了多久,始終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沒有他喜歡的人,也沒有喜歡他的人!
“你滿心想著的都是胤禛胤礽,何時替朕想過?”玄燁掰過瑾琀的腦袋,迫使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神情認真專注。
“皇上何出此言?萬歲爺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是敬您,愛您,若想著萬歲爺還能想著誰?”瑾琀輕笑,淡淡地說道,“至於胤禛,是臣妾唯一的孩子,若臣妾不關心他,便沒有人想著他了。”
玄燁眼神黯了黯,從身後環住瑾琀的細腰,聲音有些沙啞,“阿松,你是不是,把咱們以前說的話,都忘了?”
瑾琀呆愣,一時間眼淚泛出眼眶,屬於松格里的記憶又湧上心頭。忘了?她擁有松格里全部的記憶,怎麼可能忘得了?
只是她的靈魂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是那個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背叛的祈瑾琀。而你,卻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你又怎麼讓我相信?你會一直寵著愛著你的表妹。
四十年,玄燁親領大軍,大戰漠北蒙古叛軍,勒其拉。
當瑾琀被擄走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強忍住顫抖的身子,只覺一顆心石沉大海,內心深處交織著憤怒,擔憂,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