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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瑾琀拖著沉重的身子行往承乾宮,按照規矩今晚不能睡覺,得守歲。瑾琀熬不過,纏著秦嬤嬤允許她去休息了一會兒,又逗弄了一會兒四阿哥,沒去管小丫頭們興奮的心情,撐著腦袋,兩隻眼睛的上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瑾琀靜坐。
承乾宮。
幾日後,佟佳的生母赫舍里氏遞了牌子見瑾琀。瑾琀努力依著記憶的樣子接待這個身子的親生母親,心裡面也是五味陳雜。
“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佟母對著自己的女兒行禮道。
“這裡沒有外人,額娘不必多禮。”瑾琀有些不適應,虛扶了佟母一把,“不知額娘進宮所謂何事?”
佟母有些憂心說道,“今日來給娘娘帶了些您小時候愛吃的,前幾天看娘娘面色不太好,奴婢心裡擔心,便尋了這些食物,想著能讓娘娘開胃也好,這日子再怎麼累,也得注意自己身子不是?”
“額娘……”瑾琀有些哽咽,或是身體裡殘留的一份記憶,或是赫舍里氏的一片關心讓她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母愛,瑾琀紅了眼眶,“勞煩額娘擔心了,女兒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前段時間較忙,有些疲倦罷了。”
佟母走至瑾琀身旁,握住瑾琀的手,看著瑾琀消瘦的臉龐,一陣心疼,拉著瑾琀輕柔地說道,“額娘知道,你在宮裡也是萬般小心,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是迫不得已,佟佳氏也算是名門望族了,額娘和你阿瑪不指望你在宮裡給我們掙什麼臉面,也不指望四阿哥以後能有多大出息,額娘只希望每次見到你時,平平安安,將健康康的就好。這萬事都有個分寸,佟佳氏雖為皇上母族,可他畢竟姓愛新覺羅,在宮中也要事事謹慎,別被人拿了把柄,害了自己,那時額娘就算是隨了佛祖也無濟於事……”
瑾琀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感性了,聽了佟母的話,眼淚很不聽話地掉下來。留心了一下屋子裡只有秦嬤嬤,便不顧貴妃的形象,一下子撲在佟母的懷中,嚶嚶地哭起來,哭聲不大,卻是悲傷不已,眼淚無止境地流著,似乎要把前世的沉痛和今生的不安全都哭出來。就像是在無望的大海上突然間抓住一抹浮萍,緊緊地握住,不願放手;又像是找到心靈避風的港灣,在這個名叫“母親”的人的身上,貪婪地索取那份安全感。
佟母以為是女兒在宮中受了許多委屈,也是傷心不已,一邊抱著女兒,一邊輕輕地安撫。秦嬤嬤看著母女兩個痛哭,自己也忍不住哭起來,“奴婢也心疼格格得很,小時候那般活潑的性子,在皇宮中竟硬生生地逼成這幅模樣,這次要不是福晉勸導,還不知格格這委屈要忍到幾時呢。”動情時,秦嬤嬤竟改了稱呼,像以前松格里在閨中時候的叫法。
一聽秦嬤嬤的話,瑾琀便止住哭聲,從佟母懷裡抬起頭來,橫了一眼秦嬤嬤,“嬤嬤,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過來,這些話也是能亂說的?若被皇上知曉了,十個腦袋都不夠你砍。”然後又看了看佟母,瑾琀覺得自己剛才太矯情了,有些羞赧地偏過頭。
秦嬤嬤訕訕地閉上嘴,低下頭,暗自懊惱,這話又衝了些,惹得娘娘動了氣。
瑾琀感受著兩位“母親”的關心,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嬌嗔道,“不準再有下次了。”
佟母這時眼神中才有些欣慰,對著瑾琀說道,“有秦嬤嬤照顧你,額娘也是放心,以後有什麼事別藏在心裡,憋得慌,又損害身子,待額娘進宮,與額娘說說也是好的。無論什麼事,千萬別虧待了自個兒。”
“恩,女兒知道了。”瑾琀拉著佟母的衣袖,略帶撒嬌地說道,“額娘,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您親手做的桂花糕。”
“就知道你嘴饞,怎的宮裡還少了你的吃不成?”佟母也笑著打趣,感嘆著女兒的生活不易啊。
瑾琀輕輕地笑了,想著這個額娘還不錯,感受得到是真心為自己的女兒好,若是自己的母親不難產死去,那前世自己也會是一個父疼母愛的幸福的小姑娘。只是不知道那個便宜阿瑪如何?接著又想到逝去的父親,心裡一陣悲痛,若不是她太固執,父親也不會離開她了,她也不會在公司承受這麼大的壓力,Peter也沒有機會殺了她。Peter?一提起Peter就想到那天在保和殿外見到的那名侍衛……
“額娘,你可知道明珠家的納蘭公子?”瑾琀為了弄清自己心裡的疑惑,正了臉色道。
“納蘭性德?你怎麼與他有交往?”佟母有些驚訝。
瑾琀心虛,不自在地看了佟母一眼,隨便找了個藉口,“前段時間聽皇上說起他的詞寫得很好,有些好奇罷了。”
佟母放下心來,仔細回憶明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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