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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娘娘,就是她,趁公主熟睡之際,欲對公主圖謀不軌,不巧被奴婢發現了,特來稟報娘娘,請娘娘明鑑。”通嬪一坐下,宮女就指著烏雅氏的鼻子控訴道,語氣中無不透露著對溫憲公主的擔憂和關懷。
通嬪聞言,有些吃驚,斜睨了烏雅氏一眼,見她面色憔悴,形容枯槁,單薄的脊樑微微向前彎曲,恭恭敬敬地低著頭跪在地上,接著勾起唇角,溫和地笑起來,“你是說烏雅氏謀害公主?可有證據?”
若是在以前,德妃踩著自己親骨肉的屍體往上爬,她倒相信。可是現在,要說烏雅氏利用自己的親身女兒翻身的話,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如今不過是一個賤婢,她要讓她曾經所受到的傷害和委屈加倍地償還在這個女人身上。
“回娘娘的話,這可是奴婢親眼所見,絕不敢欺騙娘娘。”見通嬪有意針對烏雅氏,宮女更是得意,繼續道,“奴婢心疼公主,再則過幾日公主便要遠去蒙古,若有個什麼萬一,可怎麼向萬歲爺和蒙古各部交代,所以就連夜趕來向娘娘稟報,打擾娘娘休息,請娘娘恕罪。”
通嬪笑笑,站起身來,走至烏雅氏跟前,伸出纖細潔白的食指抬起烏雅氏的下巴,腦袋向前,靠在烏雅氏耳邊輕輕說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然後直視烏雅氏,柔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狠戾,“記住,你欠我三條命。”
烏雅氏被迫與通嬪對視,只是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中帶著一絲不明的情緒。
“來人,賤婢烏雅氏心懷不軌,意圖謀害溫憲公主,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然後給本宮跪倒大門口去,待明兒稟明皇貴妃娘娘,交由慎刑司處理。”通嬪沉下臉來,對著屋子裡的宮人說道,看著烏雅氏,眼帶笑意。
夜,剛剛開始,到天明,還很漫長。
永和宮大門緊緊關閉著,宮門前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全身上下滿是血跡,雙手著地,用力支撐著自己孱弱的身軀,凌亂的頭髮被風吹到額頭前,混合著臉上的汗水,溼漉漉地垂在腦袋周圍,雙唇毫無血色,身體微微地顫抖,疲倦的瞳孔中夾雜著屈辱和悔意。
半夜突然起風,婦人猛地打了一個寒戰,伸手拉了拉身上破爛的衣服,雙臂環抱著瘦弱的身軀捲縮在宮殿前的臺階邊。
不到片刻便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滴如雹子一般打在婦人的身上,開始覺得疼痛,到了後來,卻已麻木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血跡被雨水沖刷下來,在地上形成一灘刺眼的鮮紅。
沒有人經過這裡,也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起床來心疼她。整個紫禁城的宮人們都只是起床緊閉了窗戶,又倒在暖和的被窩中繼續睡覺。
漆黑的夜裡,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瀟瀟的雨聲,還有樹葉搖動的沙沙聲。
“喲,大清早的就罰跪呢?想必通嬪娘娘生了很大的氣吧。”次日早晨,一個穿墨鸀旗袍的妃子領了幾個宮女太監來到永和宮,見臺階上跪著一個粗使嬤嬤,嗤笑了一聲,隨意說道。
烏雅氏彎腰趴在地上不動,佝僂著身子,看不出此刻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
妃子輕蔑一笑,“這架子蠻大的。”然後遠遠地避開烏雅氏,從另一邊繞道而行。
“砰”的一聲,烏雅氏僵硬的身軀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發紫,緊閉著眼睛,似乎感覺不到外界的影響。
妃子一驚,轉頭瞄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烏雅氏,柳眉微蹙,盯著那張蒼白的臉看了半響,突然笑起來,聲音有些恐怖,讓身後的奴才們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通嬪穿戴整齊,從永和宮門口走出來,抬眼就看見這麼一群人。
“惠妃姐姐?”通嬪不鹹不淡地叫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今兒個這麼早就到妹妹宮裡來了?這可巧了,妹妹正打算去延禧宮給姐姐賠罪呢。”
惠妃眼神一黯,很快掩飾過去,笑道,“妹妹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姐妹兩個客氣這些做什麼,我在宮裡待著悶得慌,就是想來找妹妹說說話。”
“妹妹可沒跟姐姐客氣,今兒個我把話說明白了,胤禵他還小,正是用功學習的時候,如今剛剛接觸朝堂,別整天有事沒事地蠱惑他。”通嬪語氣不善,橫了一眼惠妃,繼續道,“妹妹這座廟小的很,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容不下姐姐這尊大佛。妹妹自進了宮便與納喇家斷了關係,胤禵資質愚鈍,擔不起大任,請姐姐轉告族長,別費那個心思了,也別讓那個賤人的兒子來慫恿他。”
“我就不相信妹妹沒那個心思。”惠妃一愣,驚訝地看著通嬪,接著低下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