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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恭候吩咐。”
米拉迪果然於當日晚起程上路,夜色降臨時,她住進一家客棧歇宿;然後,於翌日凌晨五點鐘,她又登程趕路,三個小時之後,她到了貝圖納。
她問明去加爾默羅女修道院的方位,便很快走進了這家修道院。
女修道院長親自出門相迎;米拉迪向她出示了紅衣主教的手令,院長派人為她安排房間,備來早點用餐。
以往的一切在這個女子的眼裡早已消失殆盡,她將目光凝聚在未來,她所看到的只是紅衣主教允諾她的發跡高升,因為她已為他完成了完滿的效勞,至於她的姓名似乎和那血淋淋的全部事件毫不相關。使她耗盡精力的一直久盛不衰的激奮,又給她的生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浮雲,這片片浮雲在天空飄忽,時而映出湛藍,時而映出火紅,時而映出暴風驟雨的渾黑,而投向大地的沒有別的痕跡,只是毀滅和死亡。
用過早餐之後,女修道院長前來看她;修道院內生活單調,故善良的院長也急於想結識這位新來的寄宿女客。
米拉迪想博得女修道院長的歡心,這對手段高超得如火純青的這位女人豈不是輕而易舉;她竭盡和藹可親,以變化莫測的談吐,以全身洋溢著瀟灑的風韻,再加之她天生嫵媚動人,就這樣向善良的女修道院長張開了盅惑的獵網。
女修道院長出身名門閨秀,酷愛聽宮廷軼事,但這些東西少有傳到法國的四面八方,就更難穿越修道院的高牆,人世間的各種傳聞到了修道院的門口就銷聲匿跡了。
米拉迪則不然,她不僅深諳貴族階層的勾心鬥角,而且五六年來她就一直置身於這些勾心鬥角的旋渦,於是她開始向善良的女修道院長談起法國宮廷的凡俗之舉,國王的過份虔誠,她還向女修道院長講述她知道姓名的宮廷達官貴人的飛短流長,蜻蜓點水般地觸了一下王后和白金漢的深宮豔史,她談得很多很多,想讓聽者也能張口插言。
可是女修道院長只是靜聽和微笑,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但是米拉迪一目瞭然,這類述說引起她很大興趣,於是她繼續講吓去,僅僅將話題落到了紅衣主教身上。
然而她深感窘困,她不知道女修道院長屬於王黨派還是主教派,所以她保持謹慎的中庸之道;而修道院長的態度則更加謹慎,每當這位女客提到紅衣主教閣下的大名,她只是深深一躬。
米拉迪開始相信,女修道院長在修道院可能會深感無聊,於是她決心鋌而走險,以便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對付。她想看看這位善良的院長審慎之舉將會持續到何種地步,便開始先含而不露地說起紅衣主教一件壞事,然後不厭其詳地談了起來,大講特講那位王宮大臣同埃吉榮夫人,同馬裡翁·洛爾默夫人,以及同其他諸多風流女人的風流韻事。
女修道院長先是聚精會神地聽著,接著慢慢動起凡心,並且綻開了笑靨。
“好,”米拉迪自語道,“她對我的談話發生了興趣,如果她是主教派,她對這些話起碼不會盲信的。”
這時,米拉迪話題一轉,將談鋒指向被紅衣主教迫害過的他的仇敵了。女修道院長只是不斷地劃十字,既無贊同之色,也無反對之意。
這一切證實米拉迪的想法是正確的,這位出家修女是王黨派而不是主教派。米拉迪趁熱打鐵,愈發添枝加葉地侃下去。
“本人對這些事情孤陋寡聞,”女修道院長終於開口了,“不過,誠然我們遠離宮廷,誠然我們出家之人與世無爭,但我們也有和您說的那樣淒涼之事,有一位寄宿女客就曾遭到過紅衣主教先生的報復和迫害。”
“您的一位寄宿女客,”米拉迪說;“哦!上帝!多可憐的女子,我真為她抱打不平。”
“您說的有道理,因為她很是值得同情:監獄、威脅、虐待,她受遍了一切痛苦。不過,總之呢,”修道院長轉而說,“紅衣主教先生之所以這樣做也許有什麼正當理由,再說盡管那女子貌若天使,但總不能以貌取人。”
“好極了!”米拉迪喃喃自語道,“天曉得呀!我在這裡可能就要發現什麼了,我的靈感來了!”
但她刻意賦於自己的面部以十分純真的表情。
“唉!”米拉迪感嘆地說,“這我知道,人們都這麼說,都說不應該相信臉蛋是否漂亮;可是如果我們不相信上帝最漂亮的傑作,那我們又該相信什麼呢?而我這個人,也許我將一輩子受騙上當,我就是相信其臉蛋能激起我同情心的那些人。”
“這麼說您真的想相信那個青年女子是無辜的了?”女修道院長問。
“紅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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