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2/4 頁)
她床邊的一張扶手椅上坐下來。
初學修女隨身落座。
“上帝啊!”初學修女說,“我真太不幸了!我在這裡有半年了,沒有一點兒樂趣,現在您來了,您的光臨將是我的美好女伴,可是在這段期間,我卻十有八九又要離開這座修道院了!”
“怎麼!”米拉迪問道,“您不久就要離開嗎?”
“起碼我希望如此,”初學修女帶著絲毫不想掩飾的愉快表情說。
“我以為我聽人說過您曾受過紅衣主教的迫害,”米拉迪繼而說,“這也許是我們之間又多一層互相同情的理由。”
“這麼說我們善良的院長對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告訴我您也是那個心毒手狠的紅衣主教的受害者。”
“噓!”米拉迪止住她說下去,“即使在這裡我們也不要這樣談論他;我的一切不幸都是嘴不嚴造成的,我曾在一個自以為是朋友的女人面前,說了您剛才說的差不多的話,可是那個女人出賣了我。難道您也一樣,您也是被人出賣的犧牲品嗎?”
“我不是,”初學修女說,“我是自己忠心的犧牲品,我對一個我愛戴的女人曾忠心耿耿,為了她我曾幾乎獻出了生命,今後也許還得為了她而丟掉性命。”
“是她拋棄了您,是嗎?”
“我曾經相當不公正地這樣想過,但兩三天以來,我獲得了相反的證據,對此我要感謝上帝;我本來就很難相信她會忘記我。而夫人您,”初學修女繼續說,“我覺得您是自由的,並且我覺得倘若您真想逃的話,這就全看您自己了。”
“在法國這片土地上,我既不熟悉,又從沒有來過,我既無親朋好友,又身無分文,您要我去哪裡呀?……”
“噢!”初學修女大聲說,“至於說到朋友嘛,您在哪兒露面哪兒就會有朋友,因為您顯得如此善良,您長得又如此漂亮!”
“那有什麼用!”米拉迪說;她更加笑容可掬,那溫柔的微笑使她的表情超凡脫俗,“我還不是孤苦伶仃,還不是遭人迫害?”
“請您聽我說,”初學修女說,“必須寄美好的希望於上蒼,您說是吧;一個人做過的善事在上帝面前會替他辯護的,這個時刻總有一天會來的;並且請您記住,小女雖然卑微,且又無權無勢,但您遇見了我也許是一種幸運,因為如果我從這兒出去,那就好了,我有幾個最得力的朋友,在為我活動之後,他們也會為您奔走幫忙的。”
“噢!我剛才對您說我孤苦伶仃,”米拉迪指望透過談論自己讓初學修女談下去,“這倒並不是我沒有幾位上層朋友,而是那些朋友在紅衣主教面前個個都怕得發抖,就連王后陛下本人也不敢造次和這位重臣抗衡;我有證據表明,陛下儘管心地極為善良,但卻不止一次地在主教閣下的一怒之下,被迫拋棄曾經為她效過勞的人。”
“請相信我的話,夫人,王后也許像是拋棄了那些人,但不該相信事物的表面現象,那些人愈受迫害,王后愈是思念他們,並且時有這種情況,就在那些人最少想念王后之時,他們卻得到一份美好懷念的證據。”
“好啦!”米拉迪說,“我相信您說的話,王后是最善良的。”
“哦!這麼說您早就認識那位美麗而高貴的王后,難怪您用這種口氣說她!”初學修女熱情地叫起來。
“我的意思是說,”米拉迪反駁道,“就我個人而言,我沒有榮幸能認識她,但我認識許多她最知心的朋友,比如我認識皮唐熱先生;在英國我曾結識迪雅爾先生;我還認識特雷維爾先生。”
“特雷維爾先生!”初學修女嚷聲道,“您認識特雷維爾先生?”
“是呀,非常認識,甚至很瞭解。”
“國王火槍隊隊長?”
“國王火槍隊隊長。”
“啊!您馬上會看出我們是道道地地的老熟人,”初學修女叫著說,“如果您認識特雷維爾先生,您一定去過他家了?”
“常去!”米拉迪踏上了說謊的道路,並且發現謊言已經見效,索性趁勢撒謊到底。
“既然您常去他家裡,您一定會見到他的幾位火槍隊員吧?”
“我常見到他通常接待的所有人!”米拉迪回答道;對她來說,這個話題才是真正關心的內容。
“請您說說您認識的人中幾個人的名字好嗎?您會看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我只認識盧維涅先生,庫蒂弗隆先生以及費律薩克先生。”
初學修女讓她說下去;隨後發現她停住了話頭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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