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聽到正在安慰火爐中的三位希伯萊人的天使歌唱呢。
米拉迪繼續唱道:
解放的日子不會太長,
公正而強大的上帝將會降臨我的身旁;
倘若上帝落空了我們的希望,
留給我們的總還有殉教和死亡。
這位可怕的迷人精竭力注入其靈魂的這一節唱完了,終於攪亂了年輕軍官的心緒,他突然開啟門;米拉迪看見他走進來,面色依舊蒼白,但雙目火熱,並且幾乎有點迷茫。
“您為什麼要這樣唱?”他問道,“而且還用這種聲音唱?”
“對不起,先生,”米拉迪聲音溫和地說,“我忘記了我的唱詩在這間房裡不合適。我也許冒犯了您的信仰了;不過我向您發誓,這是無意的;所以我請您原諒我的錯,雖然這個錯也許很嚴重,但確實是不由自主的。”
此時米拉迪美麗無比,她似乎全身心投入到這種醉心的虔誠之中,為她的面容增添了絕妙的嫵媚,致使費爾頓目醉心迷,真以為看見了他剛才只是聽見的唱詩天使。
“是呀,是呀,”他說,“是呀,您打動了您攪亂了住在這座城堡裡的人的心緒。”
這位可憐的失去理智的人沒有覺察到自己言詞上的語無倫次,而米拉迪向他投注的目光卻是入木三分。
“我不會唱了,”米拉迪低下眼睛說;說話的語氣盡量賦聲音以無比溫柔,表現的儀態儘量賦舉止以無比順從。
“不,不,夫人,”費爾頓說,“只需唱得低一些,尤其在夜間。”
說完這番話,費爾頓感到對這位女囚不能再保持長久的嚴肅,便衝出她的房間。
“您做得對,中尉,”值崗士兵說,“這些唱詩唱得人失魂落魄;不過最後還是聽慣了:她的聲音真美!”
全書 第五十四章 軟禁中的第三天
費爾頓是過來了;但還要向前跨出一步:必須留住他,或者確切地說必須讓他一個人呆下來;米拉迪只是朦朦朧朧地看到引導她走向成功的辦法。
還有更要做的事,那就是為了能對他說話,必須讓他開口說話,因為米拉迪很清楚,她的最大誘惑力存在於她的聲音之中,她的聲音能十分靈巧地傳播所有語調的全部音階,從人類的話語直到天主的言辭。
然而,儘管她具備這種誘惑力,但米拉迪還是可能失敗的,因為費爾頓事先打過預防針,而這預防針能抵抗得住最微小的險情。於是從這時起,她注意起自己的一切舉動、一切話語,直至自己雙眸最普通的眼神、自己的姿勢、乃至自己的呼吸,因為呼吸也可被解釋為哀嘆。最後,她像一位造詣頗深的喜劇演員,剛剛接受一個不習慣扮演的新角色,對一切都要進行全面的研究。
面對溫特勳爵,她就較為容易表現了;所以在頭一天她就有了既定方針:當著他的面保持沉默和莊嚴,不時地拿出鄙薄的樣子或說句蔑視的話去刺激他,逼他去威脅,逼他動肝火,而反過來,她以忍氣吞聲對待之,這就是她的錦囊妙計。費爾頓是會看到的,不過他也許什麼也不說,但他會看得見。
清晨,費爾頓和往常一樣來看她了;米拉迪任憑他安排早餐,沒有搭理他。但在他剛要走開時,她有一線希望了,因為她覺得是他想要對她說話了;但他的嘴唇蠕動一下,嘴裡卻沒出任何聲,他勉強忍了一下,又把剛要脫口的話悶進了肚子,並隨即走出門。
傍近中午,溫特勳爵進來了。
這是一個相當晴朗的冬日,照耀著英倫三島的那束淡淡的陽光,缺乏暖意地透進了囚房的柵欄。
米拉迪臨窗注目,佯裝沒有聽見門被開啟。
“啊哈!”溫特勳爵一進門便說,“演完了喜劇,演完了悲劇,我們現在就演傷感劇吧。”
女囚沒有回答。
“是呀,是呀,”溫特勳爵接著說,“我明白了,您很想在這邊海岸生活得自由自在;您很想乘坐一艘漂亮的船隻在這片翠綠的大海上劈波斬浪;您很想在陸地上或在大洋上給我設一個您極善於策劃的那種陰險的小埋伏。耐心一點!耐心一點!再過四天,這邊海岸將允許您自由,大海將為您敞開胸懷,敞開得比您希望的更加廣闊,因為四天後,英國將要甩掉您這個麻煩。”
米拉迪合著雙手,抬起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仰望天空。
“上帝啊!上帝啊!”她以天使般的溫柔聲情並茂地說,“請您饒恕這個人吧,就像我這樣饒恕他。”
“是呀,你就祈禱吧,該死的女人:”男爵叫道,“我向你發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