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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的一切懷疑都獲得了證實:那輛馬車駛進就不見的道路,沿著樹林拐了個彎。阿託斯順著這條路走了一個時辰,目不轉睛地盯著沙子路;從受傷的傷口流出的斑斑血跡佈滿一路,這個傷不是屬於跟車帶路的,就是其中的一匹駕轅馬。大約走了四分之三法裡,在距費斯圖貝爾五十步之遙,又有一大片血跡;地面有被馬匹踐踏的痕跡。在樹林和這個標記點之間,在被踩踏過的這塊地面稍後之處,他又發現與在花園中看到的小腳印的相同痕跡:馬車就是停在這裡的。
就是在這裡,米拉迪逃出樹林登上馬車的。
阿託斯的這個發現證實了他的全部懷疑,他為此感到高興,於是他返回客棧,找到正焦急等待的普朗歇。
一切都正如阿託斯之所料。
普朗歇沿路走去,他和阿託斯一樣,也發現了沿途的血跡,和阿託斯一樣,他也確認出馬匹停留的地段;但他比阿託斯走得更遠,乃至在費斯圖貝爾村的一家旅店喝酒時毋需打聽,便得知在頭一天晚上八點半,一個受傷的男人曾陪著一位夫人乘坐一輛驛車旅行到此,因不能再往前走,便不得不暫停下來。據說事故的發生是因有綠林竊賊,欲於林中攔截這輛馬車。那男子便在村子停了下來,那女子卻另換驛馬自己繼續趕路了。
普朗歇開始尋找那趕車的車伕,而且居然找到了。那車伕曾拉著那位夫人直到弗羅梅爾,那夫人又從弗羅梅爾自己去了阿芒蒂埃爾。普朗歇抄近路,於早上七點鐘便到了阿芒蒂埃爾。
這個小鎮中只有一家旅店,那就是驛站開的旅店。普朗歇以尋求差事的失業僕人走了進去。他和旅館裡的人沒有談上十分鐘,便知道有一個獨身女人於頭天晚上十一點來到了旅店,租了一間客房,並派人叫來店主,告訴他,她想在周圍地區呆上一段時間。
普朗歇毋需再要知道更多的東西。他跑向約會地點,找到準時到位的另三位僕人,安排好他們監視旅店的所有出口,他自己轉回找到阿託斯,當另三位朋友前來他的房間時,他已完成了接受普朗歇的情況彙報。
一張張臉龐陰雲密佈,愁眉苦臉,就連一向沉得住氣的阿拉米斯的臉色亦是如此。
“該怎麼辦呀?”達達尼昂問。
“等待,”阿託斯回答說。
每一個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客房。
晚上八點鐘,阿託斯下令備馬,派人通知溫特勳爵和另三位朋友,要他們作好行動的準備。
俯仰間,五個人全都備妥。各人檢查了自己的武器,並且都將置於臨戰狀態。阿託斯第一個走下樓來,發現達達尼昂已經上馬,臉上一副焦急之情。
“耐心一些,”阿託斯說,“我們還少個人。”
四位騎士驚詫地四下張望,因為他們都在腦子裡搜尋著他們可能少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但是徒勞。
俄頃,普朗歇牽著阿託斯的馬走了過來,這位火槍手輕捷一縱便跨上了馬鞍。
“等我一下,”他說,“我馬上便來。”
說著他策馬飛奔而去。
一刻鐘過後,他果然帶回一個人來,這個人頭戴面具,身披一件紅大氅。
溫特勳爵和另三位火槍手用目光互相詢問,但誰也不能向對方提供情況,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人。不過他們都想,既然事情是按照阿託斯的命令執行的,那麼一切就該如此。
九點整,一標輕騎在普朗歇的嚮導下起程上路,沿著那輛馬車行駛過的道路前進。
六個人默默地向前走著,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沮喪得像是絕望,陰沉得像是受懲,真是一幅悽慘的景象。
全書 第六十五章 審判
這是一個狂風暴雨的陰沉之夜,大塊大塊的濃雲在天空奔跑,遮去了滿天星斗的光華;月亮須得午夜時分才能升起。
有時,一束閃電劃過天際,行人才能依稀可辨大路白花花、孤零零地向前延伸;當閃電一滅,一切又重歸黑暗之中。
達達尼昂總是脫離小分隊冒尖前驅,阿託斯每時每刻都提醒他重歸隊伍,但頃刻過後,他又甩掉了隊伍;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直向前,於是他就向前向前再向前。
他們悄悄地穿過了費斯圖貝爾村落,那個受傷的僕人還呆在這裡養傷。然後,他們順著裡什堡樹林向前;到達埃爾利時,一直為輕騎隊伍當嚮導的普朗歇拐彎向左走去。
溫特勳爵,或者波託斯,或者阿拉米斯,都曾幾次三番試圖和那個身裹紅色大氅的人說幾句話,但每次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