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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達達尼昂說,“原來如此,你的書商真大方,我親愛的阿拉米斯,我只能對你這麼說羅。”
“怎麼,先生!”巴贊叫起來,“一首詩值這麼多錢!真難以相信!噢!先生!您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吧,您可以和瓦蒂爾先生和邦斯拉德先生①並駕齊驅了。我更喜歡這樣的人。一個詩人幾乎就是一個教士。啊!阿拉米斯先生,您就當個詩人吧,我求求您。”——
①瓦蒂爾和邦斯拉德,均為法國十七世紀詩人。
“巴贊,我的朋友,”阿拉米斯說,“我以為你在多嘴。”
巴贊明白他錯了,低著頭走出門去。
“啊!”達達尼昂莞爾一笑說,“你的詩稿是按黃金重量出售的,你真幸運,我的朋友;不過當心喲,從你上衣漏出的那封信快要掉下了,那無疑也是你的書商送來的吧。”
阿拉米斯一直紅到耳朵根,他把信往裡塞一塞,重又扣上短上衣。
“我親愛的達達尼昂,”他說,“如果你樂意,咱們走吧,找我們的朋友去;既然我有錢了,今天咱們再一起吃頓飯,等你有錢了你作東。”
“好極了!”達達尼昂樂不可支地說,“我們好久沒吃上一頓像樣的飯了;至於我嘛,我今晚要進行一次帶點兒冒險的探奇,所以本人坦誠地說,拿幾瓶勃艮第陳年老酒給我壯壯膽,我不會不高興。”
“行!就喝勃艮第老酒,我也挺喜歡,”阿拉米斯說;他看到金幣宛如一隻大手為他抹去了退省的念頭。
他拿了三四枚雙面比斯托爾放進口袋,以供請客作東之需,然後將餘錢放進鑲珠烏木小盒子,那裡邊珍藏著他一直當作辟邪用的別緻的方手絹。
兩位朋友首先來到阿託斯的家。阿託斯信守答應足不出戶的誓言,負責叫人將飯菜送到家;由於他極諳烹飪之法,所以達達尼昂和阿拉斯毫不作難地就將這份重要的差事讓他一手操辦了。
這兩個人去找波託斯。走到巴克街角時,他們遇見了穆斯克東,他正以一副可憐相在驅趕著一頭騾子和一匹馬。
達達尼昂發出一聲不乏快樂的驚呼。
“啊!我的黃馬!”他驚叫道,“阿拉米斯,瞧那匹馬!”
“哦!好醜的坐騎!”阿拉米斯說。
“唉,親愛的,”達達尼昂復又說,“我就是騎著這匹馬來巴黎的。”
“怎麼,先生認得這匹馬?”穆斯克東問。
“它的毛色好古怪。”阿拉米斯說,“這種毛色的馬我只見過這一匹。”
“這我挺相信,”達達尼昂說,“所以我以三個埃居把它賣掉了,而且應該說,就是因它毛色不好我才賣掉它;再說那身骨架肯定也重不了十八磅。可是這匹馬怎麼到了你手裡,穆斯克東?”
“唉!”跟班說,“甭提這茬了,先生,這是我們公爵夫人丈夫的一個欺侮人的捉弄!”
“這是怎麼回事,穆斯克東?”
“是呀,我們是受到一位有身份的女人另眼相看的,那是一位某某公爵夫人;對不起,我之所以說某某,因為我的主人曾囑咐過我要謹慎。那位公爵夫人強迫我們接受一個小禮物,一頭漂亮的矮小結實的馬和一頭安達盧西亞騾子,看上去那真叫絕!丈夫知道了這件事,他在半道上沒收了他妻子送給我們的那兩頭漂亮的牲口,就用這兩頭動物取而代之了。”
“你現在是給他再牽回去?”達達尼昂問。
“正是!”穆斯克東說,“您明白,用別人答應給我們的坐騎來換這樣兩頭坐騎,我們是絕不接受的。”
“對,不能接受,雖然我很想看到波託斯騎上我的金黃馬;這似乎又使我想起我來巴黎的情景。不過我們不阻擋你,穆斯克東,去給你主人辦事吧,去吧。他可在家?”
“在家,先生,”穆斯克東說,“但情緒很不好。您去吧。”
說著,他便朝大奧古斯丁碼頭繼續趕路,而兩位朋友也來到了倒黴的波託斯門前拉響了門鈴。波託斯早已望見他們穿過院子,但他就是不開門。所以兩位朋友白白拉了一通鈴。
這期間,穆斯克東繼續趕路。他穿過新橋,一直趕著他那兩匹瘦馬,最後抵達熊瞎子街。到達後,他按主人的吩咐,將馬和騾子拴在訴訟代理人家的門環上;隨後,不顧它們未來的命運如何,他就返回去找波託斯,告訴他任務已經完成了。
那兩頭可憐的牲畜從早上起就沒吃東西,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後,它們便嘶叫騷動起來,以致把門環都扭鬆了。訴訟代理人吩咐他的小通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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