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想起安妮……不,是莎莉,他回想起莎莉曾經說過的話——在那個漆黑的夜晚,她曾經憤怒地將玻璃瓶砸向他,而那也是第一次,她透露出她所遭遇到的不公。
還有後來……她說過這一切都是因為簡家族覬覦羅格家的龐大遺產……所以曾經身為她閨中密友的雪倫·簡,和她未婚夫的韋特·加爾林才會……
“……簡直無恥!”他竭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放在身側的手卻握緊了拳,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發怒過,即便是帝都那些骯髒可笑的貴族曾經因為打賭而想盡辦法激怒他,即便遇到更加不公的事,他也能從容冷靜地處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憤怒。
“……希明?你怎麼了?”阿爾法似乎被他嚇了一跳,“什麼無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阿爾法的聲音令希明冷靜了下來,他恢復了冷靜,將那張資料遞了回去。
“不,我沒事,”他說,“你剛剛說了什麼?”
阿爾法這才收起驚訝的神情,換上了小心翼翼的表情,看著他:“我說,你還好吧?羅格小姐……雖然曾經是個高貴善良的姑娘,但現在畢竟遭遇了這樣的事,我希望你能冷靜地處理這件事。”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希明,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從最青澀的少年騎士成長為一身榮耀的聖騎士,他們是戰鬥夥伴,也是……對手。
阿爾法知道他親愛的同伴心裡有一個姑娘,為了懷念這個姑娘,這個一向正直嚴肅的同伴,曾經做過一件不能存在於光明之下的事——他趁夜悄悄地潛入了被查封的貴族府邸,什麼也沒有帶走,只帶走了一張畫像——他猜想,那張畫像至今還夾在他的日記本夾層。
阿爾法曾經很可惜這個姑娘已經死了,如果她仍然還在,即便已經嫁了人,以希明現在的功績和地位,想要和她在一起似乎並不困難,而教皇……是不能有戀人的。
教皇的一生都將奉獻給光明女神,他所有的時間、凝視、愛戀,都將以最虔誠的姿態環繞在女神的榮光之下。
而現在,這似乎是他的一次機會。阿爾法微微眯了眯眼。他在賭,賭希明仍然牽掛著那張畫像的主人。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阿爾法。”希明伸手,撫開了多日未修剪的劉海,露出了一雙漂亮卻堅毅的眼眸,而他此時的目光,鋒利而冰冷。
“……當然不。”
阿爾法的心猛然一跳,彷彿被熾熱的熔岩燙傷了,他迅速地移開了目光,卻不經意間看到了希明手腕上的東西。
那是一串亮銀色的銀項鍊,女式。
“嗯……?”阿爾法一愣,隨即轉頭看著希明,帶著些不敢置信問道,“你……有戀人了嗎?”
如果不是,他很難相信,同伴兼對手這麼鋼毅這麼純男人的一個人……竟會佩戴這麼小巧精緻的女式銀鏈。
希明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銀鏈,小巧的飾物安靜地纏繞在他的手腕上,反射著微暖的光芒。
就像在提醒他,他和鏈子的主人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並沒有。”他鎮定地回答,卻不由自主想起了他找到鏈子時的情景,不由自主地想,當初的她……當初的莎莉·羅格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為受傷的他留下這條項鍊的呢?
是擔心?還是牽掛?
希明知道,想這些似乎對現實沒有多大的意義,但思維卻難得的不受控制,畢竟,那不是別人,是她——那位令人敬重的女士。
“……是嗎。”阿爾法盯著希明微微泛著粉紅的耳垂,有些懷疑地說著,“那就好,畢竟導師對你的期望很大啊。”他說得意味深長,他一直都知道,即便受到同樣的重視,他們的教皇導師閣下對希明的期望……也遠遠勝於他。
“導師對每一位學生都有很大的期望。”希明冷靜地回答了他,隨後他朝他點了點頭,說,“如果沒有別的事,那麼我應該離開了。”
他說完,也不等阿爾法回應,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阿爾法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
入夜後的暮色森林,是所有活著的生命體的禁地。
這兒只有枯萎了幾百年的老樹駐留,它們痛苦而靜默地被束縛著,永遠都無法解脫。
皎潔得溫柔的瑩白月光,清冷而漠然地注視著這一切。
“嘶嘶嘶~”
“嗬……嗬……”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一片死寂中響起,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雜,似乎一群死靈生物在爭論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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