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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如不要放置鏡子,讓鏡子去它該去的地方,至少這點權利,我還有。
沒有人見過我的面容,即使是服侍我的宮女們也沒有,每每梳洗,她們都會退到一邊低下頭,她們不能看,她們不敢看,由於沒有鏡子,真正看清自己戴著面具是何等容顏的時候是第一回坐在池塘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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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遮顏7
趁著月光,我看見青玉面具遮掩住我的半張臉,猶如一隻青色蝴蝶靜靜停留在我的鼻尖。
由於這裡的月光,由於這裡的嫋無人煙,大婚後的半個多月,我幾乎夜夜到此,卻從沒注意過,這裡之所以靜謐沒人是因為離此不遠的宮樓便是畫坊,畫坊的畫師們常在這兒作畫,諦聽是惜畫之人,特地圈出此處贈予畫坊,不讓宮女侍衛隨便進入。
於是,有一夜,當一個畫師站在畫坊頂處作畫的時候,我剛好坐在池塘邊,赤腳踢打池塘的水面,我喜歡看水花在月光下飛濺出點點晶瑩,彷彿只有對著如此晶瑩的東西,我才能真心笑開。
於是,在我渾然不知的時候,那個畫師認真將我畫下,甚至在幾天後的夜宴上當著眾人的面呈遞給諦聽與太后。
由於我太小,那次夜宴,我沒有出席,也慶幸自己沒有出席。
只是夜宴後的一天,太后終於把我喚去。
她笑看著我的面具,輕搖頭道:“這世間有許多東西都能被遮掩,惟獨兩樣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一是人心,另一樣,便是能動人心的人美。”
她揚了揚手,一個宮女立即抱著畫卷上前。
我從她的笑裡看出了幾分得意的味道,隱隱感覺她定是從面具裡揣摩出了什麼,只是始終不點破,彷彿在等戲開場。
而後,畫卷被展開,我看見了畫裡的自己,坐在池邊,迎著晶瑩如雪的水珠,笑望天上明月。
太后忽地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城兒,你可知,眼前這副畫在昨日夜宴上驚起了多少人麼?你可知,那群一直諷你笑你的女人昨日在夜宴上是何等的不甘與妒忌麼?她們太膚淺,只認為人的美就是容貌的美,又怎會料到,你的美根本不是一張面具可以遮掩的了的,城兒,不要辜負了這種美,要好好利用它,千萬不要辜負了。”
後來想想,太后並非對諦聽給我面具的事不聞不問,她只是在尋求一個機會好一鳴驚人,更或者整件事根本就是她處心積慮安排的一個巧合,一個天衣無縫的巧合,震懾住整個後宮的同時也逼著諦聽無法忽視我的存在。
這場夜宴之後,宮裡不再有人對我說三道四,似是諦聽下了明令,誰敢再對皇后不敬,一律當罪論處,我清楚,這些舉動並非是他為我的容貌所動容,只是,他需要給太后一個答覆,為這場小風波劃下真正的句號。
而我,雖說只見過那畫一眼,卻就此無法忘懷。
畫的筆法很嫻熟,當真如夢似幻,可真正讓我驚心的卻是畫裡我自己的笑容,一直以為我的笑是明亮而歡快的,認識我的每個人也都說,我的笑是明亮而歡快的,可偏偏,那個月夜下的我,笑地如此無力,如此蒼白,彷彿曾經自由調皮的我已經不在,坐在池邊的,只是一縷寂寞幽魂。
託這件事的福,我漸漸過上了正常生活,太后命我每日必去向她請安,說是請安,其實就是對我的暗中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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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遮顏8
太后有一子一女,皇子去邊疆習軍,只有一位公主陪在身邊,公主名吟雪,比我大三歲,卻恍然一副十六七歲的沉穩模樣,我漸漸明白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意思,在這沉鬱深深的宮城裡長大的男女,註定都會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成熟地更早些。其實,我又何嘗不是?
吟雪長地國色天香,又天生聰慧,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難怪教我們書的臺甫會如此看重她,我雖是皇后,可畢竟也是個孩子,所以得隨宮城裡的公主皇子一起讀書,與吟雪的天資聰穎相比,我簡直是臺甫心中的一個痛,上課不是睡覺就是逃跑,幾乎每回都把他氣地鬍子上翹又奈我不得。
“皇后啊,女經是每位女子必讀的聖書,馬虎不得啊。”他苦口婆心地把書遞到我面前,我卻傻呵呵地亂翻著,完全沒心思去讀它,其實,他上課的那些東西我早已都學過,在軍營的帳篷裡,先生全部都教會了我,只是我偏偏喜歡裝糊塗,偏偏不想討好他這個自恃甚高的臺甫,在我眼裡,除了先生,再也不可能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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