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衍格的馬車來到掛滿白幡的永揚貝子府門前。
他走進大門,身後跟著大理寺親兵、順天府衙役、驗屍仵作,從幾十名麻衣孝帽的家眷面前走過,直趨靈堂。
家眷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衍格如此大陣仗是何用意?看樣子並不是只有前來拈香如此簡單。
衍格來到靈堂前拈香行禮,同時對著永揚貝子的牌位說道:“奉皇上旨意,為查明永揚貝子真正死因,今下令開棺驗屍,查明死因後自當奏明聖上,抓拿真兇,以慰貝子在天之靈。”
所有家眷們一聽要開棺驗屍,一個個臉色發白,女眷們更是嚎啕大哭。
自從永揚貝子暴斃,貝蒙被押進大牢聽候審訊,隨即又和敏柔公主逃出京城的這幾日,衍格便求見乾隆,務必將貝蒙的案子交由他調查審理,總算得到乾隆點頭同意。
要調查永揚貝子的死因,唯有從屍身查起,偏偏永揚貝子暴斃死亡不到幾個時辰,憑著大夫幾句話斷定死因是頭部受擊,就將他裝殮入棺了。死因再加上人證供詞,簡直就要判定貝蒙就是兇手了。
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要眼見為憑,因此在拿到皇上“開棺驗屍”的手諭後,他就火速帶領大理寺親兵、順天府衙役和驗屍仵作同赴貝子府查案。
儘管家眷們百般不願、哭哭啼啼,但衍格還是一聲“開棺”令下,衙役們拿著斧鑿、撬棍來到棺前,將厚重的棺材蓋啟開。
永揚貝子剛死未久就立刻入殮,所以屍身並未腐敗,仵作和衙役們把永揚貝子的衣物全剝開,接著仵作拿著銀針先在咽喉、腹部幾處試針。
“二爺,永揚貝子並非中毒。”仵作稟道。
“難道真的是因為頭部撞擊致死?”衍格心一涼。
仵作仔細檢查屍身七孔,再擦掉屍首臉上的粉,然後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二爺,依小的看,死因不是頭部撞擊。二爺請看,口鼻有血水流出,雖然腦部撞擊造成腦裡爆裂,也有可能七孔流血,但是依常理來說,腦袋裡爆裂而七孔流血,是事發當場就會死亡的,可是永揚貝子午時以前就回府,一直到丑時才死,所以絕不可能是腦傷造成的。”
“既沒有中毒,口鼻又有血水流出,這是什麼緣故?看他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瘀血,也不像是被毒打的……”衍格瞥見屍首面部時,愕然睜大眼睛。“他的臉有血蔭!”
“沒錯,二爺。”仵作笑著點頭,伸手把屍首的眼睛翻開。“二爺請看,眼珠是突出的,還有手肘,腳跟有摩擦的傷痕,臉上有赤黑色的血蔭,口鼻又有血水流出,小的斷定死因是悶死。”
衍格大喜過望。死因是悶死,那麼貝蒙就無罪了!
他大步來到靈堂前坐下,重聲下令。
“貝子府上從家眷下至奴僕,一律到此接受查問!”
不一會兒的功夫,靈堂前的大院中已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貝子爺猝死當夜,最後見過貝子爺的人全都站到面前來。”衍格冷冷地低喃。
兩名侍女和兩名僕役畏畏縮縮地站出來。
“奴才給貝子爺上湯藥,上完湯藥就沒再進屋了。”兩名侍女說。
“奴才侍候貝子爺洗臉燙腳,貝於爺上床安歇以後,奴才們就離開了。”兩名僕役說。
“當夜貝子爺沒有召侍妾侍寢嗎?”衍格問,一邊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
“沒有。”侍女搖頭回答。“不過還有一個人見過貝子爺,就是膳房的劉貴,那晚他去向貝子爺辭行。”
“劉貴呢?”衍格緩緩站起身。
“已經離開貝子府了。”僕役輕輕答。
“什麼原因離開?”他抬起犀冷的眼眸,真兇已呼之欲出。
“貝子爺嫌他髒,所以……”
“來人!”衍格倏地大喊。“去把劉貴抓回來受審!”
“是!”大理寺親兵和順天府衙役應聲,旋即疾走而去。
貝子府眾家眷們全都陷入一片錯愕中。
“好痛、好痛,我的腳……”
貝蒙和敏柔一前一後走在田間小道上,敏柔一腳踩上一顆尖角石頭,痛得她彎下腰來。
“怎麼了?”貝蒙回頭蹲下身去看。
“還要走多遠?這片田太大了,走了半天還沒見到人家。”敏柔才走了一會兒路,就累得走走停停,現在又拐了腳,更想幹脆坐下來不走了。
“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冒險?”貝蒙好笑地嘲弄她。
“貝蒙,想想辦法,能不能找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