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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看來,你實在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梅逸夫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反問道:“老夫此生真的沒有遺憾嗎?”
他一想起自己在二十年前,已經四十八歲了,卻聽了堂兄之言,娶下妻室,雖然他由此而獲得一個可愛的女兒,但是……他暗自忖道:“但是我的清靜安逸的生活卻被整個地破壞了,現在要想再重回到以往那樣練劍、下棋、飲酒、賞梅的寧靜生活裡,是絕不可能了!”
鄧太平看到老主人臉上的那一絲苦笑,心中能夠揣測出那句話中的含意。
他跟隨梅逸夫將近十九年了,當然曉得梅夫人給予老主人的許多困擾,就是他也因為厭煩梅夫人的喋喋不休,主意繁多,而差點忍受不下去,當然他可以料想得到,梅逸夫是痛苦至極的。
為了這個原因,他很有幾次機會可以結婚,可是他每次都逃避了。
聽了梅逸夫那句感慨的話,他不禁默然,確實他也沒有什麼話可以安慰老主人。
梅逸夫目光凝注在街道對面從屋譽垂掛而下的一條條冰柱,沉吟良久,他方始轉過頭來,道:“太平你說,我如果在當年沒有成親,現在又會是怎麼一個樣子?”
鄧太平怎會想到梅逸夫突然提出這麼個問題?
他一時之間,楞在那兒,不知要怎樣回答才好。
梅逸夫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在想,如果當年我不成親的話,那麼到現在我多下了二十年的苦功在劍道之上,必然能創出亙古以來從未有過的絕招,使劍術一道成為華山一門威震天下的絕藝,而不致於像現在……”說著,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鄧太平道:“老主人,您這麼說,老奴可有點不能贊同了,現在華山一門雖然不能領袖中原九大門派,可是老主人您卻威震武林,被視為天下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梅逸夫自嘲地笑了笑道:“這只是別人如此稱呼我罷了,老夫可從未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
鄧太平道:“老主人,您這是過於謙虛了!”
梅逸夫肅容道:“老夫從未謙虛過,也不懂謙虛二字是什麼,我只曉得以誠待人絕不虛偽……”他話聲頓了頓,又說道:“事實上,一個人的成就絕不能被稱為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名號,只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標幟,它使人向上奮發,但卻永遠無法取得!”
鄧太平不解地道:“老主人,您說得太玄奧了,老奴聽不懂您的意思。”
梅逸夫搖頭道:“一點都不玄奧,這只是事實,你曾聽過武林中傳說,在百年前被尊為天下第一的天靈上人嗎?”
鄧太平頷首道:“關於天靈上人寶笈之事,在三年之前曾經轟動一時,聽說血手天魔顧明遠便是因為它而被幾個大門派的掌門人所圍攻致死的……”“提起顧明遠之死,老夫最覺遺憾了!”梅逸夫嘆息道:“他這個人是老夫此生僅見,並不如一般江湖人士所說的那樣兇惡殘忍,他的死老夫也有點責任。”
鄧太平道:“這又怎麼怪得了老主人您呢?當時武當的玄清道長以本門信符通知華山一派時,老主人您正在閉關,所以……”梅逸夫懊惱地道:“雖然當時我在閉關而不知此事,但是韻珊應該曉得我對顧明遠非常推許,我們之間雖無交情,但是我心底最佩服這種漢子,無論如何我也不忍見他被害,她應該傳我冷梅符令調解那次在崑崙圍攻之舉,而避免悲劇之釀成……”鄧太平道:“可是夫人見您坐關之中,無法作主,只得回報武當玄清道長,說本門不涉及此事……”“哼!”梅逸夫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切莫再提此事,提起來我心裡便有氣,就拿二年多以前你陪著冷雪到金縷宮作客,遇見顧明遠之子的事吧,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對顧明遠之賞識,我既不能救他之危,又豈可坐視他的獨子被害?”
“當時,你們便應該盡一切力量保護那孩子,即使提出老夫的名號又何嘗不可?
老夫想樸摩天的膽子再大,也不會不賣我的帳吧!如果他願意翻臉,豈不正好?也免得老夫在這新雪初下時,還要離開我那冷梅谷,放下那幾千株梅花……”鄧太平知道老主人此刻,心中正在生悶氣,也不敢多吭聲,默然佇立一旁。
梅逸夫默然片刻,怒氣稍稍平歇,繼續道:“如果當時你救下那個孩子,送他到冷梅谷來,說不定那孩子有出息,我大可將冷雪嫁給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趕來這兒看樸摩天的兒子?”
鄧太平知道梅逸夫受不了梅夫人幾年來時時刻刻在耳邊嘮叨,所以逼不得已才帶著女兒趕去金縷宮相女婿。
他苦笑了一下,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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