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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幽客
腳步才一踏進房裡,他便看到那個年輕人赤著上身,挺直了腰乾坐在炕上,目光望著窗外掛著的冰柱發愕。
顧劍南一聽到腳步之聲,霍地轉過臉來,當他一見到傻大寶,臉上一喜,道:“大寶,你……”他的話一出口,目光閃處,已見到傻大寶身後跟著一個長髯及胸、白髮蕭蕭的老者,連忙話聲一頓,凝望著那老者。
傻大寶道:“客官,您醒來了?”
顧劍南應了聲,這時他已發覺自己赤著上身坐在炕上,頗為不雅,連忙伸手到被褥底下抓起一件衣衫穿上。
梅逸夫見到他雖然身上負傷,一看自己進來,就連忙把衣衫穿上,心中暗暗讚許,忖道:“這孩子年紀輕輕的,對於尊長老者倒是頗為恭謹,顯見他出身必是很好,父母的教養尤佳。”
忖思之際,顧劍南已經下了炕,穿上鞋履,他臉上浮起歉疚之情,道:“老丈,請恕在下失禮!”
梅逸夫微微一笑,道:“不必如此客氣,你身上負傷未愈,還是多休息為是!”
顧劍南抱拳道:“多勞老生先關懷,在下不勝感激……”他轉首道:“大寶,這位老先生來此,你怎麼不先通知我?使得我如此失禮!”
傻大寶咧著嘴笑道:“客官,今晨您已昏倒過去,若非這位老爺子替您治傷,恐怕您此刻尚還起不了床呢!”
“哦!”顧劍南臉上浮起驚容,道:“原來晚輩之傷大見減輕,是老丈施術所治,這樣說來,晚輩更加……”梅逸夫揮了揮手,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老夫也並非以行醫為業,只不過行經此地,被大雪所阻與小友你同歇此店,見你身上受傷,所以……”傻大寶搶著道:“這位老爺子為了客官您的傷,還把一件新袍子給撕了,據他老人家說,若非他來得及時,客官您死怕沒治了呢!”
顧劍南心中一驚,立即現出感激之色,躬身一揖道:“晚輩拜謝老丈救命之恩!”
他心裡明白,樸摩天那紫電手之厲害,雖然他不曉得昨晚醉後的情形,可是他從自己醒後全身舒暢,肩背毫無傷痛,便可以推想得到必是眼前這老者,施出神術所治,否則不會好得如此之快。
梅逸夫上前踏出一步,將顧劍南託了起來,道:“小友,老夫說過不需如此客氣,出門人在外,誰都會遇到困難的,些許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顧劍南道:“由於晚輩之傷使得老前輩蒙受損失,無論如何該賠償老前輩……”他從面前這老者的出手托起自己躬下的身形,可以覺察出對方必是身懷絕藝的武林高手,固而稱呼也立即改變了。
梅逸夫微微現出不悅之色,道:“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怎地如此迂腐?些許小事也要放在心頭,一件罩袍又值幾何?值得你如此掛念嗎?”
顧劍南只見梅逸夫神色不悅,心知確實不該說出如此小氣的話來,連忙躬身道:“既然如此,大恩不敢言謝了!”
梅逸夫頷首道:“這才是一個年輕人對長者所應持的態度……”他的目光凝注在顧劍南面上,又道:“老夫今年痴長七十,就託大稱你一聲賢侄了!”
顧劍南恭聲道:“這是應該的,晚輩年事甚輕……”說著,他突然想起直到現在為止,只顧著感謝對方,竟忘了請梅逸夫落坐,連忙歉然道:“老前輩,請坐。”
梅逸夫頷首坐下,道:“你也坐吧,老夫尚有許多事要與你談談。”
他見到顧劍南恭敬落坐,側首道:“大寶,你可以走了,老夫要與這位相公長談一番。”
傻大寶應聲道:“是,老爺子!”
說罷轉身離去,他才走了幾步,突然被顧劍南喚住,轉過身來,他詫異地道:“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顧劍南在傻大寶一轉身之時,突然想起了昨夜酒醉後曾聽到梅冷雪的聲音,當時他完全在昏迷之中,自己也不大清楚是否聽錯了。
所以他在一醒來之後曾為了怔怔地想了好一會,因為他曉得自己這三年來對梅冷雪魂牽夢縈,幾乎無一日不在想念著她。
故此,他實在分不清昨夜酒後所聽到的梅冷雪的聲音,究竟是不是一時的幻覺抑或是真的。
為了這個原故,他想要問一問傻大寶,到底昨夜是否有人比他更晚來此投宿,那人可能便是梅冷雪。
可是他說一出口,立即便想到了此時旁邊還坐有別人,實在不方便就此詢問,而且,他也實在料想不到梅冷雪會如此湊巧的與他同住一個客棧。
他暗自忖道:“天下沒有如此湊巧之事,必定是我在醉中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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