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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會遭了殺身之禍?”
宮笠低啞的道:“他是被暗算的,祝姑娘,剛才我已經說過,他的致命傷口是在脊環骨中間,這乃說明,兇手是從背後偷襲,殺人的武器只是一柄小小的匕首,可見也是近身相貼的形勢——老賀功力精湛,極為機警,若非是他熟捻或親近之人,很不可能如此靠近下手刺殺於他而他尚無所警惕!”
祝小梅恐怖的低呼:“天啊!”
宮笠又苦澀的道:“而我依當時老賀屍體的怪異姿勢判斷,在場殺害他,至少是在場目睹這副慘況的人有兩個,一前一後,老賀的上身微向前俯,面孔揚起,左手朝後伸,右臂往前抓,宛似要攫取什麼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極度的震驚,憤怒,痛恨,與意外的神色!”
黃媚睜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流露著極端悲們又同情的顏色,但和祝小梅的感受相同,也是如此的被捲入了驚窒驚慄的情緒中。
宮笠暗啞的接著道:“現在,從黃姑娘點明瞭賀大哥的提示含意之後,我們再將種種端端的蛛絲馬跡,各樣情況作一個全盤的組合——現場屋子裡的陳設不亂,未經抵抗或掙扎,老賀的致命傷在背後,兇器是匕首,他臨死前的表情可怖,是一種驚怒同意外的攙融,他的雙手前後攫抓,兵器甚至在寢室內沒有取出……好了,這即已告訴我們下列的幾點實情:一、兇手是熟人,二、有兩個人下手或至少一人下手一人目睹,這目睹者可能也就是分散他注意力,掩護兇手行刺的同謀!三、屋裡不凌亂。顯示沒有抵抗及掙扎,賀大嫂當時卻在做什麼?她又如何失蹤的?為什麼沒有抵抗及掙扎?”
黃媚謹慎的道:“會不會——賀大嫂當時不在場?”
搖搖頭,宮笠道:“不可能,嫂子根本無親無友,附近也無接近或親密的鄰家,老賀在外既無生意,亦無基業,他甚至極少與人來往,過的一種半隱居的生活,老賀極愛嫂子,平素輕易不讓她稍離左近,想想看,在風雨欲來之前,他又怎會放心嫂子外出?更有力的證明是,代老賀來傳口信的人曾表示,在他出發上道之前,老賀夫婦全都在家凌濮憂慮的道:“頭兒,照這樣說,賀大嫂是脫不了干係了?”
宮笠沉重的道:“她的形跡十分可疑,我怕她對老賀的死多少要負點責任,如果她問心無愧,或是不曾陷險,她就該出面找我說明一切,但是,事到如今,她並沒有這樣做!”
祝小梅連連的道:“莫非這位大嫂也遭了毒手!”
冷冷一笑,宮笠道:“屍體呢?”
呆了呆,祝小梅啞口無言。
宮笠陰森的道:“設若嫂子也遭難,我不相信兇手會掩滅她的屍體,這根本沒有道理!”
黃媚忽問:“她會武功嗎?”
宮笠緩緩的道:“跟著賀大哥學過好些年,一手‘滾刀法’頗具火候,等閒武林人物,連沾也別想往上沾!”
黃媚輕嚥著:“這就怪了,再怎麼說,她都不該無緣無故突然失蹤,夫妻本是鳥比翼,連心又連體,丈夫有難,做妻子的理應同進退才對……”
憤憤的,凌濮道:“頭兒,賀大哥死前連傢伙也沒從房中取出,又在這麼近的距離裡吃人由背後暗算,當然只有極為親近之人才會使他如此不加防範,賀大哥身邊有什麼親近人!除了賀大嫂,我想不出有第二個!”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對賀蒼妻子夏潔的疑慮,但宮笠在今晚之前,仍然不敢肯定,明確的說,他不願肯定,強迫自己不往這上面去想,可是如今各項徵狀的顯示,全指向了夏潔,他最怕,最擔心的疑問,就快接近事實了。
對於宮笠,這是一樁痛苦,莫大的痛苦。
如果可能,他極願找出千百樣理由來為夏潔辯解,因為他不希望接受這樣血腥的,邪惡的,令人髮指又斷人肝腸的事實,便更不希望對賀蒼的名聲有所汙染——竟出了這麼一個妻子——但他卻無法找到一條能以立足的說詞替夏潔開脫,他找不到。
將來,設若果真夏潔對賀蒼之死有著牽連,甚至是兇手或同謀,宮笠實不知自己該如何自處?如何下得這報復的狠心?!儘管他口頭上是說得這麼果斷!
這時——凌濮又在激昂的道:“頭兒,我們要替賀大哥報仇!”
覺得自己好疲倦,宮笠低沉的道:“當然—…。”
凌濮又加了一句:“不管兇手是誰都是一樣!”
望了自己這位心腹夥伴一眼,宮笠沙沙的道:“當然黃媚的眼神上有著理解的,關懷的形韻,她柔柔的道:“宮大俠,你心裡好苦……”
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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