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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把汗水,黃恕言挨近一步,哈著腰,陪著笑:“前輩,原來前輩生氣是為了這個?前輩且請息怒,等眼前的難關過去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用水磨功夫……”
廖衝冷冷的道:“算了,我沒這麼多閒功夫,更沒這麼大的勁力!”
黃恕言吶吶的道:“前輩,在下的苦衷前輩不是不明白,在下為了此事,已不知費了多少唇舌,使了多大力氣,在下也是贊同這一門婚事的呀…前輩,祝小梅雖是在下至親,到底不同於親生女兒,在下不能太過逼迫於她,也只有一再勸說,甚至苦苦央求…她目前是不答應,但在下相信,時日長些,總能叫她點頭的…”
廖衝怒道:“時日長些?長到什麼時候?等我徒弟翹了辮子,進了棺材?”
一邊,鮑貴財囁嚅著道:“師,師父…”
眼睛一瞪,廖衝叱道:“你閉嘴,孃的!”
黃恕言驚驚焦灼的道:“前輩,在下一定會為此事傾以全力,只求前輩眼下相助一臂——”
廖衝厲聲道:“這些天來,住在你這片鳥莊子裡,可叫我嚐到了六十餘年未曾嘗過的新鮮滋味了——就像被囚在天牢裡面壁懺罪一樣,成天見不著一張人樣的臉,嗅不到半點鮮活味道,連他娘房門都不好意思邁,任什麼全是冷冰冰,硬梆梆的,沒有人明著奚落我們,可是暗裡那種椰偷嘲笑的心理我卻體會得出來,奶奶的,你外甥女瞧不起我師徒,你黃恕言也煩膩我們,‘玉鼎山莊’上上下下的龜孫子嘴裡雖不說,心中也在等著看我師徒的笑話,我徒弟更被你們折騰成個白痴一半,瘋癲一半了——好吧,我們大家全把招子睜亮,就等著看,到底是他娘誰要鬧笑話!”
黃恕言連聲叫天,委屈已極的嘶喊:“皇天后土,可為鑑證,前輩,這真是黑天的冤枉啊,真是從何說起?”
廖衝惡狠狠的道:“他孃的皮,姓黃的,你那個外甥女不是會拿蹺,會折騰人麼?便叫她故技重施,再把這套用來對付‘金牛頭府’吧,她能將我師徒吊懸到半天雲裡,說不定也能在‘金牛頭府’那些人身上收到相同效果!”
黃恕言氣急敗壞的道:“前輩,前輩,這這這……這完全是不能互為比擬的兩碼子事啊!”
廖衝口沫四飛的吆喝:“老子管不了這多,祝小梅不答應我徒兒的婚事,我便叫她嚐嚐‘金牛頭府’的味道,哼哼!孫嘯的那幹手下,可沒有我們師徒這樣文質彬彬,河河儒雅,更不會像我師徒此般忍氣受辱,一派君子風範,他們一個個兇如虎狼,狠似惡煞,到了那時我再大睜兩眼,看看祝小梅用什麼功夫來對付他們!”
黃恕言幾乎是聲淚俱下了:“前輩,請念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上,請看在我們對賢師徒的一片敬重上,也請顧及在下對令高足婚事的鼎力盡心上,務請賜以援手,莫要臨危見棄……”
廖衝生硬的道:“什麼狗屁‘臨危見棄’?我師徒潔身自好也叫有錯麼?哼哼,叫老子用熱面孔去貼你們的冷屁股?不幹!”
說著,他一仰頭,更是張牙舞爪:“我告訴你,姓黃的,不但我師徒不管你這檔子事,我更要拉住宮老弟與凌夥計也不要插手,奶奶的,叫你們自己去蹦去跳,看你們還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黃恕言悲惶的叫:“前輩,你這是在逼我們尋死了哇!”
廖衝大喝道:“少來要挾我,死活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又不是我師徒逼死你們的,和我們有何相干?”
蹭前兩步,“黃耳”段威誠惶誠恐的開了聲:“廖前輩,江湖有義,朋友有情,人心總是肉做的,難道說,前輩你就果真硬得下肝腸來目睹‘玉鼎山莊’血濺屍橫,灰飛煙滅?”
廖衝粗暴的道:“我袖手旁觀過比這更為慘烈的事,姓段的,人間悲慼,血海屠場,我已經歷得不計其數,早就練成了一付鐵石心腸,你們這點場面,只能算是小把戲,權當狗咬狗叫,一嘴雜毛,沒什麼大不了!”
全身哆嗦,黃恕言仰首悲叫:“天,天啊,我怎麼辦?
可是叫我怎麼辦?”
冷眼旁觀了多時的宮笠,知道自己此刻不出頭說話是不行的了,廖衝一肚皮怨氣,在這個節眼上正好發洩出來,發洩是發洩,卻絕不能讓它成為事實,他再是不出頭打圓場,廖衝說著說著,火氣越盛變做了最後的決定,到那時,再想回轉,可就辣手多了。
於是,宮笠輕輕的道:“廖兄,你先別生氣,冷靜一下,大家慢慢商議。”
廖衝憤怒的道:“還商議個卵?這些天來我們師徒可叫人窩囊夠了,憋足一肚子醃贊氣,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