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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將來的事兒,可依稀記得,上一世先是範丞相死,范家一度陷入混亂之中;可范家至始至終未曾倒臺過,可是張元寶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元寶見她面露遲疑,自以為是戳中了她的心思,又試探道:“范家若是被抄家,你自然也逃不開干係,秋娘,你如斯美貌,如何能去蘀範長安守寡?”
秋娘呆了一呆,半晌方才哆哆嗦嗦道:“張元寶,我嫁給長安時並不知道他的底細,上輩子我嫁給你,有你護著,我能知道的也全是你告訴我的。這個范家……這個范家如何會被抄家?我杜家如今有近十口人,若是被連累了,我可如何是好?長安的爹是個丞相,哪裡能說倒就倒?”
張元寶等了老半天,見她開口心中便是一喜,“我既是想同你重新舊好又怎會騙你。那個書生寫得是明明白白,范家將來是要被抄家滅門的,否則我又怎會投向左相,而非右相?”
見秋娘狐疑,他特特地又翻開了手頭的那個冊子,翻了片刻,丟在秋娘面前道:“你自個兒瞧個仔細,看我騙你不騙。”
他雖是這樣說,可那雙眼睛卻依然剜著秋娘,秋娘只覺一哆嗦,看也不看那書,拿了便摔牙丟在張元寶跟前,罵道:“好你個張元寶,我方才明明說了我不認字兒,你還拿書誆我?若是有誠意,又何須如此。”
她提了腳便要走,張元寶忙拉住她,直抱歉道:“是我疏忽了。我也是著急,怕你以為我誆你麼。”
張元寶這才放了心。
每個人對於未來都有一種好奇心,張元寶認定了秋娘若是面對這麼一本書也會動心,可是方才幾番試探,秋娘只是看了幾眼書,臉上卻是好奇的渴望和隱隱的失望,更多的,卻是恐懼。杜秋娘的直性子揚名在外,她最恨的不過是旁人騙他,可方才他將一本普通的《詩經》放在秋娘面前,秋娘卻沒有任何的異色。若不是杜秋娘掩飾的太好,便是她果真不認得字兒。
可不論是上述情況的哪一種,杜秋娘於他而言,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眼前的杜秋娘因為驚懼而花容失色,可即便如此,卻也是秀色可餐。
張元寶心中只嘆一句“範長安暴殄天物”,又將眼前的大戲繼續唱下去:“秋娘,方才我對你兇,是我不對。可我一想到你原該是我張元寶的妻子,卻嫁給了那個呆子,我心中便有百般不適。我就是不甘心……你即便是恨我怨我,你終究是我的娘子,上天既是讓你再活一次,又讓我知道了這事兒,便是讓我張元寶好生的彌補你。即便你不曉得將來會發生什麼,也不打緊。只要你在我身邊,有我張元寶一日,便有你杜秋娘的富貴!”
至始至終,秋娘都不發一言,只是到最後,卻是眼裡含淚,看著像是被感動了,那眼神都是神情複雜。
張元寶重重嘆了口氣,道:“你也累了,我讓人帶你下去好生休息。旁的事兒,咱們改日再說吧。”
他輕輕一擊掌,那破舊的房子裡竟是冒出了人來,皆是下人裝扮,還對張元寶畢恭畢敬地喚了聲“少爺”,正要喚秋娘時,張元寶抬了抬手,道:“帶杜小姐回屋,好生伺候著。”
那個破舊的屋子裡頭,各項擺設卻是極好的。秋娘只是稍微瞟了幾眼,一時間卻是沒了心情。
她明知道貪得無厭的張元寶在演戲,可是她也得陪著,二人如今不過是看誰演得更真,更像罷了。
自從張元寶把將來的事兒一點點告訴她,秋娘便知道自己沒了活路。張元寶先是威逼後是利誘,然後苦肉最後卻是煽情,各種法寶都已經上陣,可秋娘只能裝作不認識字兒,拖延一點點時間——她堅信張元寶沒到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否則也不會這般委曲求全。
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門外,神色一凜,終是伏在了案上,悽悽婉婉地哭道:“範長安,你這個短命鬼,你害我這般慘!元寶……元寶……”
她一邊假聲哭著,一邊心裡,卻是著著實實想起了她的範呆子——不知此時,他是否發現她不見了?
隱在秋娘門外的丫頭聽著秋娘乾嚎了許久“元寶,張元寶”,一會是咬牙切齒,一會又是情意綿綿,片刻後又換做“範長安”,半晌都不大有變,同張元寶彙報時,只道“這個杜姑娘只是啼哭,喚的多是您的名字,似是懊悔的緊”,張元寶微微一笑,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當夜,又是準備好了上等的酒菜讓人送到秋娘房裡,自個兒倒是不露面。連著幾日,他每天一早出門,晌午不到的時候便回來,陪著秋娘,偶爾說說外頭的趣事,有時候也問起秋娘上一世兩人為夫妻時的事兒,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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