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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太喜歡這個尼哦。”莫殘說道。
夏巴山端著一碗米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苗俗崇鬼,整天與鬼打交道的女人,人家當然是又敬又怕了。唉,只怪當年夏某年輕氣盛,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
當晚,夏巴山喝了兩三罈子米酒,最後醉倒了,莫殘扶他上樓歇息,自己洗漱完畢後繼續在床上打坐練功。
在真武道觀藏書閣翻閱典籍時,書中都說大小周天打通以後,體內真氣遊走經絡迴圈不息,可自己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有絲毫的氣息存在,“縮胎散氣功”跟傳統說法非但不一樣,甚至是截然相反。
感覺不到氣息的存在,這往後該如何接著往下修煉呢?莫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腦袋裡暈乎乎的,看來今晚有點喝多了,不想了還是睡覺吧。他在躺下身子的同時,意念著一推手,屋子中間八仙桌上的那盞油燈“呼”的滅了,可此時他已轉身睡下並沒有看見。
次日清晨,吃過早飯後收拾行裝,夏巴山仍是一身走方郎中的打扮。天氣涼了,莫殘從包袱裡取出皮坎肩套在身上,兩人與王掌櫃打了招呼後走出了客棧。
“我們去見尼哦。”夏巴山說道。
出來古丈坪壩子便是崎嶇山路,兩人沿著小徑艱難的攀登前行,一路上峰巒陡峭,荊密草深,不時見有蛇蠍出沒其間。一直走到黃昏時分,約莫已行了二十餘里,最後來到了一座高山下,清冷的山風拂過,令人感到絲絲寒意。
但見此山岩峰奇險,怪石嶙峋,山腰的懸崖石壁中有一道寬寬的裂縫,下連百丈深谷,縫隙處有橫石相接,宛如一道天然石樑。
“那裡便是黑巫寮了,唉,山水依舊,卻已人事全非啊。”夏巴山望著熟識的山川景緻,不由得心生感慨。
莫殘看見他似乎眼眶溼潤了,於是好奇的問道:“夏先生,你以前來過這裡?”
夏巴山點了點頭:“那還是年輕時候的事兒,一晃都三十多年了。莫殘,我們若是隱匿在此處,官府便永遠都找不到了。”
莫殘目光凝視著遠方天際,沒有作答。
來到山腰站在石樑之上,往下望去深不可測,陰風習習,令人不寒而慄。走過橫石,轉過一面崖壁,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山坳,幾間茅屋,竹籬笆圍著一小片藥圃,有炊煙裊裊升起。
夏巴山停住了腳步,高聲喊道:“尼哦姑娘,故人來訪,請予一見。”
許久,聽到茅屋內有一蒼老的女人說道:“你還回來做什麼?”聲音中充滿了蒼涼與悲切,並帶有一絲的怨毒。
聽聲音應該是位婆婆才對,夏先生怎麼稱呼對方姑娘呢,莫殘大惑不解。
夏巴山前行了兩步,說道:“姑娘,當年都是夏某的錯,不該偷偷的溜走,如今你我都已年邁,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你走吧,別再讓本姑娘看見你,不然會殺了你。”那聲音聽起來惡狠狠的。
夏巴山聞言表情竟然鬆弛下來,面露一絲笑容:“夏某既然千里迢迢來苗疆,要殺便殺好了,屍首也會長伴黑巫寮。這些年來,夏某一直未曾娶妻,現在想起來,就是心中放不下姑娘。”
莫殘驚訝的望著夏巴山,這麼肉麻的話竟然出自他口。
“花言巧語,騙得了誰?”那婦人道。
夏巴山鬆了一口氣,又向前行了數步,已經快到茅屋門口了,只見他信誓旦旦的說道:“夏某對天發誓,此生今世再也不離開尼哦姑娘,而且也不許姑娘離開夏某。”
屋內傳來嘆息之聲:“你是有求於本姑娘麼,外面的孩子是誰?”
“他叫莫殘,夏某的徒弟,是他有事相求。”夏巴山趕緊說道。
“進來吧。”那婦人幽幽道。
莫殘跟隨著走進了茅屋,房內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罈罈罐罐,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草藥味兒,火塘旁的木製輪椅上坐著一個老態龍鍾的婆婆,面目異常醜陋,額頭凸起,滿臉的褶皺,唯有雙目卻炯炯有神,雙瞳比普通人大有一半還多,並且散發著一種幽幽的烏光。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夏巴山目光落在了尼哦癱瘓的雙腿上。
“你眼瞎了麼,夏巴山,看到本姑娘這個樣子,為你剛才的話後悔了吧?”尼哦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
夏巴山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姑娘錯了,夏巴山年輕時雖有過失,但現已年逾花甲,又還能苟活多少年呢?如今姑娘一人孤苦伶仃,腿腳又不便,夏某豈能置之於不顧。”
尼哦聽了這番表白根本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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