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蛇皮翻起,正在緩緩的向尾部褪去……
原來牠在蛻皮,莫殘驀地恍然大悟。成年蛇每年都會蛻皮三次左右,概因原來的表皮已包覆不了生長著的軀體之故,每次蛻皮大概需要半柱香的時間,而這也正是其防禦最薄弱的時候。
事不宜遲,莫殘迅速將揹簍裡的天麻倒出,用藥鋤在腳下掘些沙土,一連抓起數把朝白花蛇撒了過去。那蛇粘滑的表皮上沾上泥土後,果然身子蜷縮起來,嘴裡發出威懾的嘶叫聲。
莫殘舉著竹簍衝上前迎頭罩下,將白花蛇扣在了簍子裡,隨即自腰間抽出砍刀,將竹簍輕輕掀起一條窄縫,屏住呼吸緊張的等待著。
白花蛇粉紅色的舌信子先探出,緊接著蛇頭用力的擠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莫殘的砍刀猛地斫下,聽得“喀嚓”一聲,血光迸射,那蛇頭已然被斬落下來。
就在這時,莫殘懷中有物滑落掉在了血汙之中,原來是那本《穆氏腹語術》,他趕緊拾起書來,可是封皮卻已經被血漬玷汙了。
他喘息一會兒,便開始刨那株大天麻。泥土翻開露出一手掌般大小的斑白塊莖,上面生有稀稀落落的白鬚,湊至鼻下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沁人肺腑。普通天麻每株生十二枚塊莖,而老天麻卻只有這一枚,莫殘小心翼翼的踹進懷裡,他想自己留著。
黃昏時分,莫殘回到了城裡。
夏巴山見到半簍子上等天麻,簡直樂得閉不籠嘴:“天麻有主殺鬼精物、蠱毒惡氣,長陰肥健和輕身延年之功效,這條白花蛇更是稀罕之物,‘四兩者可值十千足’呢,可惜啊。”
“可惜什麼?”莫殘不解。
夏巴山解釋道:“捉到白花蛇後要當即剖腹去除腸肚內臟,然後擦乾血漬盤成一團,再以竹籤固定後烘乾,時間越早藥效越高。”說罷趕緊炮製這條白花蛇去了。
晚上,莫殘關上房門,自懷中摸出那塊老天麻,愛不釋手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用黃紙包好塞到房樑上去陰乾。
微弱的油燈光下,他又拿出那本《穆氏腹語術》來翻看,封皮上的血漬已經乾涸,髒兮兮的呈黑色,要是穆先生見了不知作何感想。轉一年了,始終沒有穆先生的音訊,他到底尋到了什麼寶藏呢。
半夜時分,莫殘尿急,於是翻身下床出外小解。
回到屋裡摸黑上床時,不經意間發現枕邊有熒光點點,俯身細瞧,原來是那本《穆氏腹語術》。定睛細瞧,那封皮之上隱約透出《絕脈要略》幾個綠幽幽的字跡來。咦,這是什麼?他趕緊點亮油燈,卻又都什麼也看不見了,唯有那片黝黑的血汙。
當他再次吹熄了燈,那封皮上綠瑩瑩的字跡重又出現了,翻開書頁裡面則什麼也沒有。
他琢磨著是那白花蛇的血染在了紙上,令隱藏在封皮上的字跡顯現出來的,書中未曾沾染到蛇血,所以什麼都看不到。
“絕脈?”那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是一種脈象麼?莫殘想不透,這本書裡,難道還會隱藏著另一本叫做《絕脈要略》的書麼?看來如果想要知道,可能還要弄些蛇血來塗上才行。不過,既然蛇血能顯字,不知其他血是否也可以。
此刻已是三更子時,夜深人靜,隱約聽得見隔壁夏巴山熟睡的陣陣鼾聲。
莫殘翻開書,輕輕咬破指尖,擠出些鮮血按順序由上至下抹在了第一頁紙上。須臾,黑暗中塗抹之處果真顯露出一行行綠幽幽的字跡來,寫的是“天降一疾,地必生一藥克之。世間絕脈有七,無醫。殊不知,世上有無醫之醫,無無醫之症也,蓋因未窺醫之真道之故……”
莫殘思索了片刻,這句話的意思大致懂了,大意是世間的每種疾病都會有一種藥可以醫治,七種絕脈為不治之症,但是卻不知道,世上只有不會治病的醫生,而沒有不可醫治的病,那是因為沒有學到真正醫道的緣故。
莫殘顧不上指尖上的隱隱作痛,又使勁兒的擠出些血來抹在了書上。下面說,“歌訣曰:雀啄連連,止而又作。屋漏水溜,半時一落。彈石沉弦,按之指搏。乍疏乍密,亂如解索。本息未搖,魚翔相若。蝦遊冉冉,忽然一躍。釜沸空浮,絕無根腳。偃刀堅急,循刃責責。轉豆累累,如循薏仁。麻促細亂,其脈失神。絕脈十種,自古以聞。”
這一段好像是在說絕脈的諸種脈象,不過自己從來沒有摸過脈,所以也不知其所以然。
接下來,莫殘又塗看了幾段,“古來絕脈有十,其中‘偃刀’、‘轉豆’、‘麻促’三脈並於七脈之中,故世稱“七絕脈”。醫之真道在於真藥,無真藥者亦無醫道。何謂真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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