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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騏抱住頭,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他簡直不能想像,要是相同的事情再度發生,睿穎不幸受傷,他要如何是好?他會悔恨一輩子~~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當目的地終於抵達,滕騏付了車資,不等司機找錢就直奔老公寓六樓。
這麼多年以來,滕騏始終將公寓的鑰匙帶在身邊,陳舊的鑰匙掛在名貴轎車的車鑰匙與倫敦新購的房屋鑰匙之間,被他貼身的收藏著。
站在六樓大門前,他用舊時的鑰匙卻打不開那扇門。
怎麼會?門鎖被換過了?
滕騏進不了屋子,憂心與憤怒的情緒一湧而上,他驀地發狂用力捶門,在幽靜的樓梯間發出巨大駭人的聲響。
睿穎,你在哪裡?
滕騏頹然地將額頭抵在門上,從不曾如此挫敗過。
忽然,門內的燈光亮起,滕騏訝異地抬起頭。
她在!她在家!
那一瞬?滕騏說不出自己有多感激上天。
“睿穎!開門,是我!”
門被開啟一條縫,一張惺忪的男性臉孔出現在門內,戒備的表情看起來很不高興。
“半夜三更的,你有什麼事?”
滕騏冷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睿穎呢?”
“我才要問你是誰咧!這裡是我家我當然住這裡,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再不走我要報警了!”男人撂完狠話,就要把門關上。
“等等!”滕騏用力扣住門,執著追問,“那睿穎呢?”
“什麼?”
滕騏一字字重複,“區睿穎,我要找區睿穎,她原本是住這裡的!”
睿穎特殊的姓氏,彷彿喚起男子某些記憶。
“哦……你是說之前住在這裡的女大學生嗎?”
“對!她到哪裡去了?”
“她早就搬走啦!”
“她搬到哪裡去了?”
“我怎麼知道?”男人沒好氣的說完,又要關上門,但滕騏死死握住門把,不讓他關門,男人終於不耐煩了,“你他媽的到底還有什麼事?”
“她是什麼時候搬走的?”
“大約是兩年前。我只知道這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說完,他“砰”的一聲把門帶上,回房睡大頭覺了。
睿穎搬走了?
算算時間,兩年前差不多是她從英國回來之後……每次他打電話給她,她總告訴他,她過得很好,對於搬家的事,她卻什麼也沒對他說。
難道,當他決定留在英國之後,她已在心裡和他分手?
晨光從窗外迤邐而入,睿穎眯起眼睛,舉起細瘦的手臂擋在眼前。
“區小姐,你醒了?我幫你拉上窗簾。”年輕的護士小姐走到她的床邊,幫她把百葉窗拉上,阻隔刺眼的光源。
睿穎露出虛弱的笑,“謝謝。”
“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覺得好多了。”
護士小姐熟練地用耳溫槍量了睿穎的體溫,“嗯,很好,退燒了!”說完,又幫她換了另一瓶點滴。
“小妤……我今天能出院嗎?”她已經請了好幾天假,她擔心自己的工作又要不保了。
“還不行喔!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才行。”
“是嗎?”睿穎嘆了一口氣,感覺有些失望。
“你也知道,這病沒那麼快好,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藥記得按時吃,該休息時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喔!”
她住院的次數太多,頻繁到都和護士成為朋友了。
睿穎笑了,當她笑的時候,棲息在臉上的蝶形紅斑彷彿會飛起來似的。“我會的。”
“待會兒早餐就送過來了,一定要把粥吃光光,不準剩下!”
“是,遵命!”
退出普通病房,小妤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這已是睿穎今年第二次住院,每當她被救護車送進來,她總為睿穎提心吊膽。
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氣質乾乾淨淨,安靜少言,唇邊總帶著寧靜的笑,很乖也很配合治療,可是,從沒有親人來探望她。
當她問起時,她說她只有一個家人,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問她為什麼不和家人住在一起,她總是笑而不語,讓她不敢再問下去。像這樣惹人心疼的女孩,她是說什麼也不忍傷害的。
再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小妤發現自己面前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