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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可知道郡主要做什麼?”
石清妍不在意地說道:“黃毛丫頭一個,自然是去告狀了。姨媽莫管她,吃一塹長一智,這孩子大了,就得叫她知道人間疾苦。”
鄒嬤嬤暗道石清妍這架勢當真像個地道的□。想著,便立在肖氏身後。
猛地簾子被掀起,卻是暮煙過來了。
暮煙氣喘吁吁地說道:“王妃不好了,如斯領著人看著庫房不叫沉水動,沉水不服,領著醉月跟如斯她們打起來了。”
“那你不去幫忙趕回來做什麼?”石清妍笑道。
暮煙一愣,囁嚅了半日,便轉身向外頭奔去。
肖氏心知定是楚靜喬的丫頭如斯不滿沉水等人不登記造冊便搬東西,淡淡地說道:“王妃就一點不擔心自己的丫頭?”
石清妍笑道:“怕什麼?沉水她們又不是尋常的小丫頭,祈年更是出自夫人門下,誰敢輕易地插手?祈年她們有六人,如斯那邊被靜喬領去了幾個,只怕還湊不夠六人呢。也就暮煙傻了,明明是敵弱我強,不乘勝追擊,還沒出息地臨陣脫逃來告狀。”
肖氏鼻子裡嘿了一聲,瞧見石清妍這邊的二等小丫頭送了燕窩粥過來,便叫鄒嬤嬤接過一碗,隨即示意鄒嬤嬤出去瞧瞧。
鄒嬤嬤會意,又見石清妍沒有攔著的意思,便忙去看“熱鬧”。
這王府的府庫建在怡然樓後面的凌然閣中,這凌然閣也是兩層的小樓,分在了楚靜喬住著的那一塊裡。樓前大片空地上種著秋芙蓉。此時秋芙蓉落盡,只有幾盆菊花怒放。
在這空地上,沉水、醉月六人正與如斯、如慕、如許三人糾纏,一旁從怡然樓出來的小丫頭們並不敢上前,只在一旁勸架;凜然閣外看屋子的幾個婆子媳婦也只敢擋在門前,不敢對沉水等人動手。
鄒嬤嬤瞧見果然沉水這邊人多勢眾一些,暗道難怪石清妍不出來制止,待要抽身離去,忽地如斯喊道:“鄒嬤嬤來了。”
如斯喊完,臉上便捱了沉水一巴掌。
沉水斥道:“王妃的話你也不聽?鄒嬤嬤來了正好評評理,瞧瞧是誰不對。”說著,伸手理了下自己的頭髮。
鄒嬤嬤原本是要遠遠地看一眼就去彙報肖氏的,此時走不得,便堆著笑說道:“小姐姐們都是府裡有頭有臉的人,人常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小姐姐們怎就打起來了?”
沉水冷笑道:“我們是不樂意動手的,但有人拿著前朝的尚方寶劍來管本朝的事,對付這種刁民,只能動手了。”
如斯本在怡然樓裡看院子,奈何怡然樓跟凌然閣近的很,且楚靜喬臨走前又信心滿滿地認定能說服錦王回心轉意,因此她這回才豁出去了,勢要保住凌然閣。
如斯細聲細氣地說道:“鄒嬤嬤,沉水明擺著是自作主張,我就不信王妃會不叫人登記就拿了東西走?我可是跟了先王妃五六年的人了,先王妃便是要一針一線,也是依著規矩叫人做好冊子的。”
沉水輕笑道:“我可是跟了王妃十餘年的人了,我們王妃就這麼個性子,你若不服,怎地當初陛下賜婚的時候你不攔著?怎地早上王爺發話的時候你不去勸著?”
沉水這話就有些虛張聲勢,石清妍在石家的時候上有兄嫂數個,哪裡會輪到她管家;到了錦王府大半年,也不曾管過家事。這“性子”在她眼裡也是如今才現出來的。
如斯聽沉水強詞奪理,便掐腰說道:“這些我不管,便是王爺發話,話沒傳到我這邊,我便不能放了人搬了東西走,不然就是我失職。”
祈年聽如斯說這話,便湊到沉水耳邊說了一句。
沉水聞言,一手抓著鑰匙,一手纏著自己耳邊垂下的髮絲,笑道:“鬧了半日,原來如斯你是告郡主、趙總管欺上瞞下。原來如此,既然你這般苦心,我便費些功夫請王妃幫你將話傳給王爺去。”說著,便對醉月等人說道:“走,咱們回去跟王妃覆命去。”
醉月等人答應著,又瞧見四下裡看熱鬧的人多的是,越發挺胸抬頭。
祈年也隨著沉水走,鄒嬤嬤見她路過,伸手抓了下她的臂彎。
祈年對鄒嬤嬤笑了笑,待鄒嬤嬤鬆手,便又隨著沉水走。
鄒嬤嬤想著肖氏應當還在石清妍那邊,便趕緊跟著去了。
一行人到了蒲榮院裡,瞧見石清妍跟肖氏兩個正在院子裡曬太陽,於是醉月等人陪著沉水噗咚一聲跪下。
沉水昂首道:“恕奴婢失職,如斯攔著不許奴婢拿了東西。如斯說王爺的話並未傳到她耳中,這就是郡主、趙總管失職了,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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