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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答應,又覺那泥土萬萬不能運出宮外,只能半夜悄無聲息灑在冷宮裡,就勉強地點了點頭,一張臉冷得能滴下水,悶不吭聲地獨自回了御書房。
皇帝跟錦王爺、瑞王爺和好的訊息一日間便傳遍了京城,京城這邊小亂依舊不斷,但大亂少了,各家少了收成,也不敢再來逼著楚徊使出雷霆手段勒令楚律停止變法了,只能各家自己思量著如何留住人,不叫土地荒蕪。
轉眼便進了冬日,冬日裡,楚徊就楚靜喬的親事很是關心地往益陽府送了幾回信,楚律也很是恭敬地給楚徊回了信。
兩邊書信來往,等過了年,瞧見開春之後京城通往益陽府的道路便開始休整,原本等著朝廷跟錦王府劍拔弩張的人終於大大地失望了,那些人又開始暗暗祈禱姜氏生下的孩子是個女孩。
大抵是感受到了朝堂乃至於中洲府、益陽府對皇后之子誕生的關切,原本並不如何在意嫡子的楚徊也不禁緊張起來,心知若姜氏生下了女兒,他這皇帝的威嚴會再一次掃地,甚至成為笑話——誰叫他當初為了顯擺帝王之威,大肆宣揚賀蘭淳夜觀天象的事來著。
因楚徊的緊張,整個後宮也緊張起來,繼而,京城中人也越發緊張了。上至太后貴妃,下至販夫走卒,原本都覺得皇后有沒有子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此時都被這詭異的緊張氛圍攪合地或巴望著皇后順順利利生下龍子或祈求神佛叫那孩子胎死腹中或乾脆是個女孩。
終於,在這緊張持續了兩日後,在冷宮院子裡侍弄花草的宮妃們終於聽到一聲響亮的哭聲。
“男孩還是女孩?”有人輕聲問。
秦柔溫柔地伺候著一棵牡丹花,小心翼翼地摘去一片被小蟲子做成了繭的葉片,手指輕輕地捏著梗轉著那葉片,靜靜地看著眼前那些或秀麗或明媚或淡雅的面孔,淺淺地一笑,她才不管皇后生的是男是女,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喜歡,楚徊那張面孔,姜氏那個性子,生出來的孩子,當是十分像楚恆吧?
168 敢叫房頂換新瓦四
秦柔是後宮裡的一個另類;她是太后的眼中釘肉中刺肖氏的義女,是錦王府出來的。就這兩樣;就叫她彷彿站在了和親公主一樣的尷尬位置;不會得了盛寵;不能跟其他宮妃打成一片,麻煩不斷;卻又益陽府不倒就不會被貶入冷宮。
於是秦柔在後宮裡混日子,慢慢地回憶往日;竟覺得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竟然是楚徊扮作楚恆的日子;在那日子裡;她有嚮往,有憧憬,如今人在後宮中,卻什麼都沒了。
當然,秦柔再怎麼想,都沒人在乎,只是,若干年後,每每聽到有人以“像五王爺一樣討人喜歡”亦或者,“像五王爺一樣心思活泛”等話稱讚自己的孩子,楚徊心裡都想罵娘,一邊暗自腹誹他哪裡就差了,為什麼他的孩子不該是像他,一邊又深深地體會到了楚律的心情,終於隱隱約約有了那麼一點子愧疚,明白了什麼叫做報應不爽。
哭聲響起,楚徊心裡開始越發緊張了。
“陛下不必擔心,賀蘭大人夜觀天象了,不會有錯。”好德勸說道。
楚徊冷笑一聲,“那你去叫賀蘭大人夜觀天象,瞧瞧明兒個有沒有雨。”
好德見楚徊火氣這般大,就閉了嘴,心裡也在想到底是男是女,怎地屋裡頭還不將孩子抱出來。
等了一會子,才有老嬤嬤將孩子抱出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個小皇子。”
楚徊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探著頭看了眼那皺巴巴的一團,便忙道:“叫人給錦王府、中洲府送信去。”
“太后那邊……”好德小心翼翼地問,“太后一直說孩子生下來送給她瞧瞧。”
“……不必了。”楚徊擦去方才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心想太后見到孩子,還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畢竟太后可是越來越不對勁了,仔仔細細地去打量那孩子,有些失望地沒找出王鏘所說的“璀璨非凡”,只覺得軟趴趴一團甚是可愛。
京城的喜信送到了益陽府,這會子不用楚徊出銀子,石清妍便叫人弄了一船厚禮,又寫了一封親筆信,字字句句叮囑姜氏莫叫楚徊把孩子歪帶壞了,叫人給姜氏送去。
賢淑、賢惠、那誰聽說京裡多了個賢良,果然跟姜氏想的那樣,便立時將賢良當做自家人,歡歡喜喜地喊著京裡有個弟弟了。
石清妍還沉浸在替姜氏高興的氛圍裡,就被風風火火的石將軍接回了石家。
此時分了家的石家大宅裡頭,只住著石老太君、石老將軍、石老夫人、古暮月,還有一日被石老太君打罵三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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