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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笑聲還未褪盡,竟會迎來如此的當頭棒喝。
“王爺,屬下保護不力,甘願受罰。”突然,一直沉默著的銀開口道,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愧疚,不卑不亢,擲地有聲。
是他大意了。原本在得知皇甫夜又另派他人追殺林憶藍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動手解決這些麻煩。但怪只怪他太貪心,想要一勞永逸同時解決所有皇甫夜派去的人,才會擅自鋌而走險趁著這個機會假意讓他們召集所有的人手……
“起來吧,這也不全怪你。”
沉默良久,輕輕地一嘆,皇甫逸風終於開口了。雖然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加派了暗中保護她的人手,另一邊又有銀照應,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惡劣的天氣,再加上她的夜盲,事情發展至此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將銀安『插』在皇甫夜的身邊,最初的意圖是想監視著皇甫夜的一舉一動,現在能順道在如此關鍵時刻保得藍兒一命他已經萬分慶幸了,又怎會不問緣由地責怪?
更何況,比起被殺,被北陸抓走,已經好上太多了,至少,她還活著,不是嗎?
活著,就會有希望。不管以任何代價。
“你們也都起來吧。”抬頭看了看那跪著計程車兵,皇甫逸風想了想,補充道,“私自離營,本應軍法處置,不過看你們也都負了傷,就免了。都下去吧。”
聽見皇甫逸風如此的處置,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眾人俱是一愣,七仔率先反應過來,連忙磕頭叩謝,隨後,其他人也跟著紛紛叩首謝恩,退了出去。
或許,他們都低估靖王了,統兵為帥,必應賞罰分明,但關心則『亂』,藍姐的失蹤由他們而起,靖王還能這般寬容的處置,已經令他們自慚形穢了。
隨後走出軍帳的兩名男子,看著那些互相扶持著蹣跚而行、漸漸消失於風雪之中的背影,似是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或許是不能,又或許是不願,視線竟久久沒有移開,盯著早已淹沒在漫天飛雪中的背影離去的方向,像是想起了很久之前……
十幾年前,同樣是如此的風雪天,那個古樸的舊院,那棵百年的蒼樹,還有一同練劍到最後卻總會演變成打雪仗的兩個稚童……
依舊是風雪天,兩人的身影靜默而立,一時間,竟是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良久,影雲才開口道:“有多久不曾見面了?”
“五年。”幾乎連想都沒有想,與他並肩而立的銀脫口而出。
影雲一愣,這個在他心裡反反覆覆念著的數字,從銀的口中說出的那一刻,他竟感到胸口一陣刺痛,卻又帶著暖暖的溫度。
轉頭,相視而笑,銀臉上的冰霜化盡,含笑錘了影雲的肩膀一下。那一刻,他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並肩笑看庭前花開花落。
“還是這德行。”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在那老狐狸身邊待了這麼久,怎麼就沒把你折騰死呢?”
“呵,我要是被折騰死了,王爺要痛失愛將,你和若兒也都要……”帶笑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猛地止於懸崖之上,再跨一步,便踏進了那誰都不願碰觸的禁忌。
影雲臉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凝滯,卻在眨眼間,又是笑意盎然地反擊了銀一拳,快得令人不由得懷疑自己方才是眼花了。
“虧你小子還記得幽若啊?還以為你天天跟著皇甫夜出入煙花之地,見過形形『色』『色』的美女,早就把她給忘了呢!”
“她,還好嗎?”
“時時念著你。”輕嘆了口氣,影雲的眼中不覺出現憐惜之意,“王爺待她很好,只是她相思成疾,身子依舊很弱,你這就回去給她寫封信,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雲……”
“王爺許諾過,待你回去的那一日,便親自為你們主持婚禮,你小子,娶得美嬌娘,可別忘了兄弟啊!”影雲一手勾住不知為何變得愧疚萬分的銀的脖子,笑的就好似要成親的是他自己一般。
“你不知道,你離開的日子裡,幽若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學習刺繡上面,她的房間裡有一副巨大的屏風,一隻銀燭,旁邊還有一首詩:”將目光移向遠方的茫茫白雪中,影雲像個孩子般靠在銀的肩上,像是在回憶著過往之事,喃喃地『吟』著那首曾被林憶藍曲解到不可理喻的詩,“夜籠寒水冷星藏,盼尋茗香落月華,良人淚落白王握,郎若成煙妾相隨,願化殘淚繞天涯……”
看了眼銀背上的白王劍,影雲隱去嘴角的一抹苦澀,劍由金鑄,良去點加金為“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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