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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魚道:“人本無憂,只為欲字所累,便如馬如牛,任人鞭笞。若一念清明,瞭然無慾,即天地不能轉動,鬼神不能役使,何況一切區區事物乎?”明空笑道:“果然解得切。”
趙晗月笑道:“小魚,我算是服了你了。你的悟性,我自嘆不如。”何小魚道:“晗月,明空大師是得到高僧。你我二人在這裡悟禪機,豈非班門弄斧?”
明空道:“二位施主,且聽老衲一言。二位雖是塵寰中人,但依老衲看來,卻是不受塵埃所沾染。”何小魚道:“大師言重了。我二人不過是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罷了。我此生已得一紅顏知己,再無甚遺憾可言了。”
明空道:“二位施主雖與世無爭,然焉對中原武林毫不掛心?”趙晗月道:“我與小魚都想手刃陳中雲,為中原武林除去一大禍害。只可惜我二人武藝低微,恐怕未等殺掉陳中雲,反喪命於他的劍下。”
明空笑道:“二位施主大可不必擔心。老衲有一東西相送。”
欲知明空有何物相送,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慧禪師房裡講禪意 狂劍魔林中奪劍譜
話說上回趙何二人在對枰松下聽明空講禪意,皆已大悟。明空走到石桌前,扣起右手食指,在石桌中心輕敲了一下,又分別在四角敲了一下,每次輕重快慢都不同。只聽“咔”的一聲,石桌中心一塊一尺見方的石板開始緩緩上升。明空伸手移開石板,從洞中拿出一本舊書。之後蓋上石板,在桌上敲了幾下,石板便又陷了回去。
明空走到二人身邊,將舊書遞與二人。趙晗月接過一看,不由得又驚又喜,只見書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靈空劍譜。
何小魚驚道:“難道這就是武林兩大秘籍中的《靈空劍譜》?”明空點頭道:“不錯,此書正是出自靈空師祖之手。”趙晗月道:“我先前聽聞江湖中許多人都欲得此書,終歸無果。不想今日竟被我與小魚得到,果真天意乎?”
明空道:“十八年前,令尊曾到敝寺尋求劍譜。老衲念他是俠之大者,便帶他去藏經閣看畫。不想令尊卻未悟透禪機,實乃憾矣。玄空師叔曾叮囑老衲,只可將此書傳與與佛有緣之人。而二位施主去老衲禪房之時,玄空師叔卻也在房中打坐。師叔在房中聽到二位施主所悟出之言,便用密音之法對老衲道:‘此二人乃是與佛有緣之人。可帶二人去藏經閣中,倘若悟出禪機,便可將劍譜傳與他們。’老衲在此已知二位施主是無慾之人,方才將劍譜送與二位。”
二人聽罷,皆相顧一笑,無語。
趙晗月道:“大師,不知大師可否帶我二人去見玄空大師一面,在下有話要對玄空大師講。”明空道:“這又有何妨。二位施主還請隨我來。”
三人下了山,來到玄空的禪房中。此時玄空正好打完了坐。趙晗月走上前去,說道:“在下神劍派趙晗月,這位是何林大俠之子何小魚。我二人到此,正是要來向大師道謝的。”玄空道:“二位施主不必謝老僧,此乃天意也。屈指一算,這本劍譜藏於對枰松下已有五十年了。老僧乃佛門中人,六根無塵,對紅塵之事也不便過問。然師叔的一番心血卻也不能白費,老僧故出此下策,實是等有緣之人得去。”
何小魚道:“想不到與劍譜有緣之人正是與佛有緣之人。大師,我有一事不明。”玄空道:“施主請講。”何小魚問道:“大師何以看出我和晗月是與佛有緣之人?”
玄空道:“施主,我且問你們,何為眾生,何為佛?”他話音剛落,趙何竟異口同聲地答道:“迷為眾生,悟即是佛。”二人均是相對一笑。
玄空笑道:“二位施主已悟,還能說與佛無緣嗎?”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師叔這本《靈空劍譜》也算得上是一部經書了,從中倒也可參出佛法之真意。二位施主既然有慧根,想必也定能悟透其中的禪機。”
趙晗月問道:“大師,請問佛法與武功可有干連?”玄空道:“人學武正是為相搏之用,學武之人眼中必有霸氣。而佛法正能化去武功之霸氣。一旦參透佛法,便能以柔可剛,摘花拈葉皆可成為上乘功夫。”
何小魚道:“大師,我已明白。”趙晗月道:“我也明白了,大師,在下告辭了。”二人隨了明空,出門而去。
趙晗月道:“大師,我與小魚既然有緣得此劍譜,日後必定勤加練習,早已學成,也好剷除武林中大奸大惡之徒。”明空道:“二位施主疾惡如仇,能學成劍法,造福中原,靈空師祖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喜的。”
二人正要離開,趙晗月突然想起一事,頓足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