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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語·臨江仙
憶昔江湖遊跡獨,難忘羈泊相逢。
林花幾度謝春紅。
琴簫諧妙韻,書劍貫長虹。
絃斷音殘人已遠,惟餘冷月寒風。
多情自古總成空。
不知愁夢醒,依舊水朝東。
第一回 奇巾幗豪情震馬場 勇鬚眉雄姿現江湖
盛夏,百花爛漫,好鳥相鳴,江湖中一片繁華之象。
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平靜,“駕駕”之聲由遠而至。馬背上坐著一位少年,約莫十###歲,氣宇軒昂。待馬跑到馬場門前,少年勒住馬頭,跳了下去,牽馬而入。那場主聞得有人,忙走上前來。
少年道:“李場主,我這馬鞍壞了,你給我換一個。”李場主“嗯”了一聲,走入屋中。不多時,他便拿著一隻新馬鞍走到了少年跟前,說道:“陳二少爺,你看這做工,絕對是最好的。”
少年拿在手中,看了看,仍交與李場主,說道:“就要這個了,你給換上吧。”說罷,負手走到馬廄前,看著一匹匹正在吃草料的馬。
看了一會兒,少年忽想起一事,便問李場主道:“對了,李場主,上回我陪我大哥來買馬,見著一匹白馬。你說它腳力好極,三日不食也可日行千里。”李場主道:“是啊,那可是匹難得的千里馬。”少年道:“當時,我大哥要買,你說那馬生性猛烈,騎不得。事隔不過數日,怎麼今日就不見了?”李場主道:“被人買走了。”
少年問道:“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騎得了那白馬?”李場主道:“是一個姑娘。”少年奇道:“一個姑娘能有多大能耐?李場主,你把事情講給我聽聽。”
李場主道:“三天前,那姑娘來到我這裡,說要買馬。她在馬廄前轉了一圈,指定了要那匹白馬。我百般勸說,她就是不聽。於是我就牽了馬來。那姑娘走上前去,雙手抓著馬鞍,用腳用力踩馬鐙,穩穩地騎在了馬背上。不想那白馬身子往後一仰,把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她忍痛站了起來,又一次上了馬背,結果又被摔了下來。”
少年道:“我們都騎不得的馬,一個姑娘怎能騎得了。”李場主道:“可不是麼,我不忍心再看了,就對她說道:‘姑娘,這馬你還是別騎了吧。’沒想到那姑娘喝道:‘少廢話,快把鞭子拿來,這天底下還沒有我不能騎的馬!’”
少年道:“嗬,好大的口氣。”李場主道:“我沒有辦法,只得取來鞭子。那姑娘接過馬鞭,飛身跳上馬背。這次她一手緊握韁繩,一手舉起馬鞭。待白馬仰身之際,狠狠地抽打馬屁股。那馬被抽疼了,開始飛奔起來。為了不讓它到處亂撞,那姑娘抽得更狠了,馬背上頓時傷痕累累。白馬被激怒了,飛身跳起,不停地甩了起來。那姑娘就抱緊了馬脖子,無論白馬怎樣跳,她的身子都緊緊與之貼在一起,最終沒被甩下。沒想到白馬野性大發,一下子衝出馬場。”
少年驚道:“哎喲,這下麻煩可大了。”李場主道:“我正替她擔心呢,不過不一會兒,白馬就又奔回來了。我再去看那姑娘時,她滿臉怒色,索性丟下馬鞭,左手緊抓馬鬣,右手在馬背上重重一拍,白馬疼得大聲嘶叫。這姑娘倒也真下得了手,我看著都心疼。之後,又見那姑娘狠狠踢了白馬一腳,示意它不要再亂跳了。誰知那白馬仍然不聽使喚,發瘋般跳起,要甩下她。但她卻彷彿與馬黏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見少年聽得滿臉驚訝,李場主又道:“我在一旁靜看,驚得張大了嘴。這馬性子極猛,連我也是騎不得的。如今這姑娘竟能與這馬僵持如此之久,確屬不易。像她這樣的女子,別說整個中原,就是全天下都少見。”
少年問道:“李場主,那後來呢?”李場主道:“後來,白馬已被折騰得快沒力氣了。那姑娘又一拳重重打在馬背上,這白馬終於不再狂跳,只得依她騎在自己背上。我一看,喜道:‘姑娘,你可以下來了,這馬已經歸你了。’”
少年讚道:“這姑娘真可謂是世間的奇女子。”李場主道:“陳二少爺,不瞞你說,我原以為自己的馬技中原第一,不想今日遇到她,真是甘拜下風。”
少年嘆道:“想不到區區一個女子,竟能壓倒我們這些鬚眉。唉,你我枉為男兒了。”李場主道:“我當時被她的豪情所感,就把那白馬送給她了,沒要一分錢。”
少年道:“對了,李場主,說了這麼久,那姑娘到底是誰啊?”李場主道:“她臨走時,我問了她。陳二少爺,你道是誰?”見少年搖了搖頭,李場主便道:“就是趙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