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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望去,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這件袍子很樸舊,也很白淨,就像經歷了無數次的沖洗,依然保持了原本的底色,一面側臉,這老人歷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當他轉過身朝易寒這邊望來的時候,卻露出俊朗的笑容,那臉色神情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丰神俊朗,易寒心想,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男子,這種經歲月薰陶的氣質,更不是年輕人所具備的,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子。
他與易寒在院子相見,而不是在書房,莫非不打算將兩個人的見面當做是一件公事,諸葛先生用一種熟悉的口吻道:“易總管,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這話倒讓易寒大吃一驚,他根本就不認識諸葛先生,只聽諸葛先生笑道:“當年我與你相見,你還在襁褓之中”。
易寒心中暗暗吃驚,從嬰兒至成年,人的容貌發出了極大的變化,他何能一眼就認出我來,莫非他有通天的相人之術,或者他只是在唬我而已。
諸葛掌地讓諸葛英退下,這才笑道:“一個人若懂得命理,相術,一個人容貌就是怎麼變化,我也依然能認出他來,每個人的相格都是獨一無二的。”一語之後又笑道:“我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過去的太久,或許忘記了,但是你卻讓我印象深刻,當年我見你一面就像收你為徒,傳授我的衣缽,只是你身為易家獨苗,身份尊貴,我卻也不敢跟易老元帥開這個口,現在想來,這是一件幸事,若你在我身邊就落了俗套,也就成為不了今日獨樹一格的麒麟”。
易寒並未透露,他只是一眼卻立即看穿了易寒的身份,易寒心想,自己對他隱瞞身份,將心比心卻是讓人不悅,剛要開口解釋,諸葛掌地卻抬手道:“無需解釋,我明白”。
易寒露出了笑容,他喜歡眼前這個老人。
只聽諸葛掌地笑道:“我一生尊重的人不多,皇親國戚乃是先人福廕,並不值得我尊重,武林中頂尖的高手,在刀光劍影腥風血雨中揚名,也並不值得我尊重,我所尊重者,乃是像易老元帥這等為國為民奉獻一生的人物,他們拋棄屬於自己的一切,甚至用生命去捍衛自己的信念,我諸葛掌地大大不如。
古人讀死書認死理,看來道貌風仙的諸葛掌地也不能脫俗,易寒卻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來:“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諸葛先生也是如此”。
諸葛掌地哈哈大笑:“好一句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也算是一句至理的話了,看來你並不贊同我剛才的話”。
易寒笑道:“我所尊重者,乃是我心中所指,喜好所然,善惡並不重要,功勞品格也沒有關係,換句話說,我感覺他應該受我尊重,我便會尊重他”。
諸葛掌地道:“因為我多說了兩句話,卻顯得我的心性反倒不如你了,妄我還想收你為徒,若川、宵靜、華笙乃是我最得意最自以為傲的弟子,或許你有些地方不如他們,但你有一點永遠勝過他們,就是他們因受我影響而落入了俗套,你卻不然,縱情而翔,方能海闊天空”,說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易寒笑道:“若比心性,我與一人比之相差甚遠”。
諸葛掌地微微笑道:“卻是何人?”
易寒直言道:“李玄觀”。
諸葛掌地笑道:“我之最愛並非功名政事,卻是琴、棋、詩、書著領著易寒進入房間,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圖畫,說道:“你看那是何人手筆”。
無拘無束,海闊天空,雖未署名,卻是出自玄觀手筆,易寒笑道:“確實是她的手筆”。
諸葛掌地道:“我一直不相信這個揮灑筆墨之人是個女子,這當中的胸懷氣度浩如煙海,易寒你告訴我,李玄觀是否真的是一個女子”。
易寒堅決的點了點頭,諸葛掌地欣喜道:“雖未謀面,卻早已讓我傾慕萬分,若有此等女子做終身伴侶,人生何等的愜意暢快啊”。
易寒露出怪異的表情來,只聽諸葛掌地哈哈笑道:“你是否心生不悅。”
易寒也不否認,“她也是我傾慕的女子,面對你這麼魅力十足的情敵,我自然心生惶恐”。
諸葛掌地又哈哈大笑:“痛快,今日與你相見,我感覺我依然與你一般年輕。”卻誠懇道:“人就算有名有利,有權有勢,可能六親卻難免會有折損,或因身負重責而未嘗一日心閒身樂,人生總是難以俱全,有些事情總是要放下的”
易寒微笑不語,諸葛掌地道:“我們坐下來喝杯茶”。
兩人朝大炕走去,大炕之上中間擺放之一張黝黑小桌,將大炕一份為二,小桌之上一套茶具,上有一個小爐,燒著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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