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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就是自己落下帷幕的地方嗎?以身犯險,他卻沒有後悔,人力總是有限的,也懷有私心的,他做不到為了大義而眼睜睜的看著寧霜送死,不該來,他還是來了,也許多情的他並不配做一個元帥,只是累及了眾多忠心追隨的將士。
易寒打起精神,自己不能辜負這幫將士,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認輸,立即下令全軍休息,派多路探子去探查敵軍的蹤跡,卻還是希望有奇蹟發生。
主帥並沒放棄,心灰意冷的將領也鼓起士氣,盡人事知天命。
易寒正在部署大軍,這時一個將領來稟,說擒住一個可疑人物。
易寒一訝,也沒細想,說道:“押過來”。
一會之後,只聽將領稟道:“元帥,已押到”。
易寒抬頭,大吃一驚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這可疑人物正是寧霜,只見她一身汙跡,鬢髮散亂遮住臉容,都快認不出來了,看來這些日子她很辛苦。
寧霜笑道:“船太擠了,不去”。
易寒有些生氣,“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笑話”,只見寧霜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指著她怒罵道:“你知道不”,說了一半突然停下來,讓左右退下。
立即指著寧霜的鼻子罵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孤軍深入就是為了救你性命,你卻他。媽的還給我留在這裡”,說不氣那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於易寒大發雷霆的怒罵,寧霜卻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她能理解易寒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自己讓他不來,他還非要來,難道忘記了自己當初對他說過的話嗎?她是個惡毒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又有什麼干係呢?
寧霜朝易寒走了過去,少見的柔聲道:“事已至此,假如這是你宿命,我又豈能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有我陪你不是很好嗎?”
易寒此刻卻被怒火衝昏頭腦,無法深刻的去體會寧霜的用心,他只知道自己為了她讓大軍陷入絕境,這個女人還他。媽的不走,他衝了過去一巴掌就打在寧霜的臉。
這一巴掌含怒而扇,力道很重,寧霜汙穢難辨容顏的臉頰立即出現了鮮紅的掌痕,嘴角流出一絲血跡,打了之後,易寒很快就後悔了,他這一輩子沒打過女子,卻對著願意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愛人動手。
寧霜輕輕的整理了混亂的鬢髮,正視著易寒,這張沾滿塵灰的臉已經難覓一點天下第一美人的痕跡,還能認出她來的是一雙亮如燦星的眼眸,這雙眼睛依然神采奕奕,看不到任何一點失落悲傷,好似塗朱的血跡沾了唇角,掛著那淡淡的笑容。
寧霜淡道:“任何人敢打我,我都不會跟他客氣,這一次我破例不生氣,剩下不多的時光,我想好好和你相處。”她依然冷靜如斯,她依然站在易寒的角度去體諒他的心情,所以對於易寒打她一巴掌的舉動,她根本沒有一點怨氣。
易寒這會已經不怨她了,心中的怒氣也被寧霜淡淡的一語給化之無心,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女子,無論她多麼強勢,終究是女子,而拼殺沙場也終究是男子的使命,可是她卻披戰袍,做著男子應該卻做的事情,此刻自己早已置生死之度外,可是兩人自從一起就沒有幾天安寧日子,從稿京到西夏,又從西夏回到大東國,一直都在奔波著,今日若讓她隨自己葬身於此,又如何捨得,又如何對的起她藏在內心深處的百般柔情,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內疚,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惹她,害的她跟自己吃苦,寧霜強勢的形象在易寒心中蕩然無存,此刻此景,她只是一個需要疼愛呵護的弱女子,易寒越陷越深,心頭泣訴哀怨。
寧霜走了過來,伸手撫摸易寒的臉頰,柔聲說道:“我真的沒有生氣,你不必內疚”,她不是一個會說出這樣話來的女子,可是她還是說了。
易寒抬頭凝視著她,寧霜立即回報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黑的臉只有牙齒是銀白的。
突然易寒緊緊的將寧霜擁抱在懷中,聞著她身的氣味,卻讓他更是又疼又愛,真是柔腸寸斷,眼眶紅潤道:“我一直拿你沒有辦法,直到今日我也無法改變你的性格,此刻我真的寧願你不是這樣的寧霜”。
淡定的寧霜聽到易寒的話,身子微微顫抖,感受到易寒的悲傷,她心頭如萬箭穿心般疼痛,她多想與易寒朝夕相處,她多想在他背後幫他指點江山,平復自己內心的傷痛,輕輕道:“你是個如此痴情的人,倘若我舍你而去,豈不是配不你的痴情。”捧著易寒的臉,凝視著,“遇你,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為了你,讓我去做任何骯髒卑鄙的事情,我也毫不猶豫”。
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