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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一日三餐,在這裡都能得到保障。但是飯食卻出奇的難以下嚥,如果長期食用,我懷疑自己很快就會失去對這個世界的留戀之情。幾次之後,我不得不退掉預訂的三餐而跑去街上的飯館果腹。
大部分白天的時候我都在小鎮之上兜兜轉轉,以至於不過數日時間,我對整座小鎮的地理環境已經瞭若指掌。三月裡的陽光曬在臉上暖洋洋的,但是風兒卻仍然有些冷。
每天照例被經過的列車吵醒、發呆、耐心的等水龍頭將面盆注滿清水,沒有目的的亂逛、反覆的聽那幾張僅有的CD,這大概就是我在整個三月裡的狀態。
7。
近來時常會做一些難以被記起的夢,因為每次醒來都不能確切的回憶起那是關於什麼的夢。這令我困擾了許久,不記得做過什麼夢那豈不是等於沒有做過夢麼?
敏君,我猜想你還在為我的不辭而別而憤憤不平。
任性是一種惡習,而任性妄為大概是我留給所有認識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最為深刻的印象之一。在所有人都不能容忍我的時候,只有你們兩個讓我覺得安慰。敏君,我說的“你們”,是你和我的男朋友……
你還記得我的男朋友嗎?就是被稱做“豆子”的那個。
一個男人被稱作豆子,通常是因為他的個頭兒太小。但是我要說的是,豆子之所以被稱做豆子,似乎並不是由於這個原因。
據我所知,這與他的姓氏不無關係。因為他姓竇,又或許是他無一例外的喜歡所有豆製品的緣故,因而,在所有熟識他的人群中,他總是被稱做“豆子”。
我和豆子交往了大約兩年,而後他便死掉了。就在新年剛過不久,他在自家的浴缸裡割破了雙手的腕脈。家人發現的時候,浴缸裡的水變得通紅通紅,而且不停地在向外溢位。
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他入殮的前一天。那時候他剛剛自醫院的太平間裡被推了出來,神情安詳而平靜,只是面色蒼白的有些可怕。
豆子曾經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在那段日子裡我們形影不離。看書、聽音樂、畫畫以及看電影,如今我所知的大部分東西,都來自與他滔滔不絕的講述和不遺餘力的推介。
我們整天整天的不出門,窩在一起聽爵士樂,聽美國鄉村、以及貓王和披頭士。成夜成夜的交歡,以及觀看那些永遠令人猜不到結局的電影。
“你可以不知道大衛·芬奇,不知道愛德華·諾頓、布拉德·皮特和海倫娜·邦漢·卡特,但是一定要知道《Fight Club》。等等,光這些還不夠,還要知道恰克·帕拉紐克。畢竟是他創造了這個神奇的故事……”那時豆子兩眼放光,裸著身子侃侃而談。清晰的腹肌令我印象深刻。
“那只是一部電影,幹嘛要花這麼多力氣在電影之外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上面?”
“那是一種精神,”豆子雙手掄開,在空中畫下一個無限大的圓,“是一種指引性的東西,至於電影那只是一個載體。在我們集體失去信仰和夢想的時代,我們不得不小心它所帶給我們的絕對沖擊。”
“什麼精神?我只是看到一群瘋子在不停的廝打、爆破、黑乎乎的血到處飛,以及布拉德·皮特和海倫娜·邦漢·卡特在銀幕上*的動靜,幾乎摧毀那幢破舊的大樓。”
“現代人,包括你和我。大家都在無休止或是無窮盡的消費之中迷失掉了自己,我們一出生就被放置於這一可怕的環境之中。我們深信消費至上,我們不再信仰上帝,不再尊敬神佛。甚至認為*列寧主義以及毛澤東思想只是一時的笑話。至於共產主義,更早已被我們拋棄甚至成為被我們嘲弄的物件。”豆子認真的看著我,“我們正在成為或是已經成為了機器上的零件,充滿了失落、麻木和絕望。社會泯滅了我們的人性和良知,而痛苦和暴力正是迴歸的關鍵所在。”
“嗯………只是太複雜了,它超出了我所能夠理解的範疇之外。”
“沒有關係,這就是《Fight Club》所想要傳達甚至賴以引導我們的東西。一種精神意志,要傳承下去得靠自我毀滅才行。”豆子說這話時目光炯炯的。
“可是你好像說的是要小心這種精神所帶來的衝擊……”我試探性的詢問。
“是的,因為它最終會把一切都導向毀滅和虛無。”豆子點上一根兒煙,若有所思的吐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菸圈兒。
“住在俄勒岡,只能讀完公立高中的藍領鼠輩,根本無從想象一百萬人還有什麼事兒是沒有做過的。”這是作者《Fight Club》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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