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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受害者茴香則被高敘禁令不準再到片場。意外地,她沒有極力爭取,便接受他的安排。
因為她從他眼中,看見了前所未有的歉疚。
雖沒有親口證實,而且就算她問,他也不可能說,就當她一廂情願也好,她想他是為了她好、也避免範天敏再找她麻煩,才禁止她到片場。
同樣獨自在家裡,心態已截然不同。
這天茴香起床梳洗,吃完自己做的早餐後,便展開徹底的清掃工作,她取出吸塵器,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整理好客廳、飯廳,接著便是高敘的房間。
清理完原木地板,她擰了條溼抹布擦拭房內的大小櫥櫃,她蹲下身子,把上等檜木床頭櫃上的物品先擺到一旁,然後仔細的來回抹拭,再物歸原位。
當她拿起一個精緻相框時,瞥見照片裡的人,是一個長相美麗、氣質出眾的年輕女孩,對方穿著不知哪家公司的制服,笑得好燦爛。
她是誰?茴香腦中立即浮現疑惑。
盯著看著,不知為何,她對照片中的女孩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進而是對女孩身上的制服有些模糊的印象。
似有若無的畫面讓她的腦袋發脹,像是隔著一層紗,幾張臉孔出現又消失、消失後又浮現,令她無比難受。
她抱著頭,跌坐在地板上,任憑再如何回想,就是拼湊不出任何完整的記憶。
但不可否認,這張照片確實帶給她莫大的衝擊。
為什麼照片中的女孩會刺激她的大腦?而這美麗標緻的女孩又跟高敘是什麼關係?
這是她失憶以來,第一次產生這麼劇烈的反應。
茴香拿起相框繼續端詳,想測試自己會不會被激發出任何影像,哪怕只是一個片段、一個畫面都好。
然而,這回只有深深的迷惑充斥腦中,沒有多餘的聯想,她既失落又頹喪。
呆坐良久,她才撐起有些發抖的雙腳,手中拿著相框,抹布卻遺忘在床頭櫃,踩著虛浮的步伐退出高敘的臥房。
接下來的時間,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一直捧著照片猛看,希望能回憶起什麼,直到她抱著照片累極睡著。
翌日一早,高敘才結束電影的拍攝工作回到家裡。
他以為進到客廳,就會看見熟悉且習慣的嬌美笑顏迎接他的歸來,不過,等待他的只有一室冷清。
時間還很早,才早上六點多,他儘量放輕音量,不吵醒客房內睡覺的人兒。
他癱坐在沙發上,閉著酸澀的雙眼,吐了一口長氣。
曾幾何時,他已經將她放在心上,並且在意起她的感受與心情?儘管他表面上冷漠依舊,但內心卻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惦念著她的一顰一笑。
稍做休息後,他起身回房,打算衝個澡再睡個好覺。
當他一進房,看見床頭櫃上突兀的抹布,而珍藏著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亦是他深愛女人照片的相框卻不翼而飛。
“Shit!”他難得說了粗口。
環顧房間一遍,確定相框不在房裡,高敘攏起有型的劍眉,又低咒了聲,滿腔怒火。
那張照片是妹妹親自給他、他唯一擁有的照片,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夾放在一隻昂貴的相框裡。
當他發現照片失蹤,心的一角彷佛也隨之剝落,當下,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湧上心頭,他瞬間認清自己的心意──
他還是深愛著沒有血親關係的妹妹,那份真情摯愛不會輕易改變瓦解。
他恍然大悟,原來他對“零”的好感其實只是深厚的同情罷了。
因為憐憫她的無依無靠,所以相對地對她多了一分耐心與關心,根本不是什麼見鬼的對她動了心……
高敘的俊臉覆上冰霜,許多不悅的情緒凝結成龐大的暴風團,即將席捲另一間房裡,睡得極不安穩的人兒。
相框不見,他當然不會認為是闖空門的小偷拿走了,而在家的人只有一個,她非但未經允許就進他房間,甚至還擅自動他的東西。
給她方便,並不代表容許她放肆!
他像陣狂風般卷出房門,沒有敲門便直接闖進茴香的閨房。
才剛入睡不久的她,像只小貓似的蜷縮著身子,眉頭皺得好緊好緊,好像有什麼事困擾著她,或者做了可怕的噩夢。
但高敘沒有閒情逸致關心她的異狀。“起來!”他暴躁的口氣像是吞了十噸炸藥,在寧靜的清晨分外驚人。
茴香僅是皺著眉,發出微弱不清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