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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報復嗎?想過展示一下自己,讓那些傷害自己的人恐懼嗎?可是不能,如果這樣做了,就失敗了。
他害怕,失了自己的道,便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催眠自己,我就是一個廢柴,可是我是離天道最近的廢柴。
我不能愛,也不能恨,我需要的是習慣這種孤獨,習慣這種寂寞,習慣身邊只有天道。
荀一夫不愧是最適合修無情道的人,他終究是習慣了這種孤獨,沒有孤芳自賞,沒有自以為是,沒有報復心理,有的是寧靜。
他幾乎沒有漏洞,可是,這也是幾乎。
那個劫,成了心魔。他知道自己有個劫,之前的一切都是為這個劫的順利度過做準備。
他知道祖師爺為他推演這個劫,花了多少壽命,傷了多少元氣,以至於現在還在閉關中。
祖師爺說,“傻孩子,你不僅僅是我們山門最可能飛昇的人,最可能成道的人,你還是我最疼愛的後代啊。”
可是,即使你對我如何感恩,敬愛,我都要把你從我身邊逐走,不然如何成就那道?
荀一夫是懂的,他懂祖師爺,所以他不愛祖師爺,沒有什麼強烈的感情,但是他的敬重,體現在了方方面面。
無情是什麼?無情是能夠看懂別人的感情,看懂這個世界,沒有自己的強烈感情,以最客觀最理智的態度來處理,以最合適的身份來處理。
荀一夫不是天道,他是一個修士,是一個後輩,自然是以他的這個身份來對待這些感情。
祖師爺沒有修無情道,但是天雲派的派祖修的正是這個。
天雲派傳承自無情道道祖,由其弟子建立。其內書籍感悟良多。
荀一夫讀著,體會著,超高的悟性,讓他懂了很多。縱然有些尚且有些迷糊,但是這份天資已經不是能用天縱奇才來感嘆了,簡直是妖孽啊。
他有一顆道心,向道的心,縱使滄海桑田,天地變更,他依舊初心不改。
“我荀一夫修的是無情道,本來就是要入世,再斬斷紅塵,出世,若真的是劫,度不度得過也是在我,而非在天。要成就那至上之道,我若是連劫都不敢接,還談何修仙?況我等修士自來就是逆天而行。那麼,我的劫,我接著罷。日後一定不會寂寞了。”荀一夫陡然凌厲的氣息又平靜下來,最後化作一絲微笑,“罷了,封鎖這段記憶,再送回去就好。”
荀一夫知道自己這個劫有多難過,但是他不能退縮,退縮亦是失道。終於壓下了心中的惶恐,失敗又如何?成功又如何?我所唯一擁有的,不過一顆向道之心,有它,我便不會放棄。保持本心,即可。荀一夫突然有所明悟,靈臺清明瞭不少。
顧衫雖然閉上了眼睛,貌似處於假寐中,然而卻牽了幾縷細細的靈識,觀察荀一夫的舉動,以防萬一。當感覺到他凌厲的氣息後,心都懸起來了,後來荀一夫的氣息平穩後,才放下心來,這下,才是真的安全了。
不管他為什麼不在那裡殺死自己,或是突然間心軟,或是起了玩心,但是現在這樣,才是真正的放過。顧衫實在是討厭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心裡面對於變強有了更加強烈的渴望。
吱吱吱吱,顧衫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麼東西在蹂躪著。
睜開眼,發現兩隻肉爪子在自己臉上搓來搓去,玩得好不愉快。顧衫假裝生氣的瞪眼,小白球突的一下收回爪子,然後上了屁屁攻擊。顧衫的臉變成了小肥鼠的坐墊,真是酸爽無比。
等到這兩隻終於玩夠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荀一夫出動了,把兩隻,一隻一手,提了起來。抓衣領,實在是個好主意,顧衫欲哭無淚。
卻見眼前的地面上燃著紫色的火焰,一隻雞在上面跳著歡快的舞蹈,放佛表達著,快來吃烤雞啦,那情景實在是震撼。
“酒果鳳凰,喜歡吃酒果,吃了酒果便喜歡在火焰裡跳舞。”荀一夫解釋道。
“普通的火焰並不能傷害它,對嗎?”顧衫接道,“醉了的酒果鳳凰感覺不到疼是吧?如果這時候它在紫火裡面跳舞,等到曲終,我們就可以吃烤鳳凰了,對嗎?”
荀一夫點點頭,道“猜的不錯”又撇過頭來看顧衫,“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我不喝酒”顧衫抬起衣袖,廣袖遮住半邊臉,如果加上寬麵條淚,就完美了。
荀一夫故作深沉的說,“小孩子家家的,就是要多吃些酒果,才能長的又漂亮又健康。”
顧衫脫口而出“你一定吃了很多”然後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快要烤熟的酒果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