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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樣對誰都不利,連忙去勸葉兒。可是葉兒說與任何人沒有關係,她只找許貞香一個人算賬。她左一個許貞香,右一個許貞香,好像她就是衝著許貞香來的。
大小姐終於被激怒了,她指著葉兒說:
“我不管你與我的母親有多大的過結,也不管你在山林外混得多麼有地位,但是在我的面前,請你必須尊重我母親。我告訴你,你為山林買了槍是你的功勞,可是這功勞與別的事情不能有半點牽扯。”
葉兒橫坐在椅子上,斜瞅著大小姐說:
“你的父親已經把你的母親休了,娶了我。我現在就是這兒的主人,你的意思是嫌我這個主人叫僕人的名字不應該了,是吧?現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個當小輩的少來指點我。”
大小姐說:
“這話可就怪了。家父故去已經多年,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你今天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話來,可見是一派胡言。”
葉兒沖天大笑,四周的樹木在她的笑聲中簌簌顫抖,幾房管事的都拔出腰間的手槍。葉兒突然停止了笑聲問:
“想動槍嗎?別忘了你們的槍是哪裡來的。相信不相信由不得你們,你父親根本沒死,他過不了幾天就會回到山林。我要在你父親回來之前做掉你的母親,不然你也別想活。”
大小姐冷笑一聲,笑聲短促而嘹亮。她說:
“想做掉我的母親也可以,除非你先做掉我!”
葉兒說:
“原本我們上輩的恩怨由我們上輩的人來了結,假如你楞是想糾纏進來,我也顧不了許多了,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怨我心裡狠毒。”
我連忙打圓場,笑著說:
“葉兒姐姐,現在的太太已經今非昔比了。她落了一身的重病,你看在以前共處一室的分上,饒了她吧,大家畢竟還主僕一場。”
葉兒呵了口氣說:
“噗——我饒不饒她是另一碼事,但是你們必須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總不能躲著我一輩子不見吧。她現在今非昔比?我才是今非昔比,我要把她欠我的東西,一點不剩地討回來,包括我母親的性命。”
大小姐說:
“大話是誰都可以說的,怕是做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你母親雖為山林而死,但我們也厚葬了,你要翻老賬的話,我妹妹還是你丟的呢!”
葉兒似乎還要為這沒有結果的吵鬧繼續下去。我提出一個很便利的條件就是隻讓葉兒自己去看太太,而且什麼武器都不可以帶。葉兒開始不同意,大小姐說“就只有這惟一的機會,去就去不去便罷。母債女還,要不你就去找至今生死不明的青楊算賬,還省事的很。”
葉兒無話可說,只好答應。
大家坐著軟轎來到後山。院落的門吱吱開啟,蕩下一絲細細的灰塵,瞬息之間,灰塵隨風吹散。沉悶的大院如一座袖珍的江南園林,園林之內死寂而冷清,透著淡淡的令人恐懼的氛圍。丫鬟和僕人們幾乎和木頭一樣呆板。
大家到了後院,只見被靜水圍就的亭子裡,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在唱著江南戲曲,她的水袖甩得令人眼花繚亂,她所有的幻想都沉澱在虛假的戲曲之中。頭上美豔的珠寶,閃著耀眼的光華,人卻如一朵開在暮春待謝的鮮花,散發著糜亂的情調。
芳草過去把她請了過來,只見她的雙眼含著一汪秋水,迷離地看著大家。葉兒說:
“她果然瘋了,真是報應。”
太太突然扭過臉,雙目充滿了憤怒,指著葉兒的臉破口大罵:
“你這個騷狐狸,你竟然來到我的面前。我今生已經發下毒誓:殺我女兒者就別想活著來見我,我要親手殺死你。”
太太神經質地呼叫著,劇烈地咳嗽著,夢囈般地思念著破碎的前塵往事。她已經和她的生命一切為二,站在一條深不可測的命運壕溝邊緣,沒有黑夜與白晝、冷熱與四季的分辨。古裝的打扮與塗抹的口紅使她文靜時像一棵含羞草,瘋狂時就像一條張著血盆大口的狂蛇。
就在她撲上來的剎那間,葉兒抓住她的手腕說:
“真是萬年的狐狸去不了騷味,都成一把土的人了,還要在我的面前發威。我真真切切地告訴你,老爺已經娶了我,我現在就是山林的女主人,也就是這裡的新太太,你何去何從,自己選擇。”
太太突然冷靜下來,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問葉兒:
“你真的找到老爺了?他果然沒死?我的丈夫背叛了我!老天爺,我的男人為什麼這樣對我,喪天理呀,我沒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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