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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普輕輕的一笑,“烏鴉嶺沒有地方領主,這裡是強盜傭兵、流氓罪犯、以及像你一樣的被流放者的聚集地。”
最後一句話似乎刺痛了鍊金師的心,許凌天的喉頭艱難的吞嚥了一下。不可否認,謝普說的非常對,如果他真的想控告謝普的話,必須向本地的領主遞交要求,而烏鴉嶺沒有領主,換句話說,即便他把謝普的來信宣揚出去,也沒有人會管,自己反而會被懷疑藏有月魔草。
謝普微笑著說道:“其實烏鴉嶺之前並不是這樣。這裡曾是森巖王國和楓雪王國的邊境貿易明珠,我們現在正坐的地方,就是城鎮的中心。二十年前,烏鴉嶺的領主統領著方圓五百里的封地,除了中央城鎮之外還有另外八座村莊——可是現在,城鎮荒廢了,周圍的村莊被也只剩下三座,其餘的全被夷平。”
“我知道……”
許凌天似乎想起了什麼,頗有感觸的說道:“二十年前,四王大陸上兩個最厲害的公會發生戰爭,導致四大王國全都人心惶惶,如臨末日。烏鴉嶺的領主非但沒有阻止恐懼的蔓延,反而趁機大肆橫徵暴斂,恨不得吸乾路過烏鴉嶺的每一具軀體的血髓。沉重的賦稅壓碎了這顆曾經富庶輝煌的邊塞明珠。平民們開始大量逃亡,等大部分人都跑光了之後,烏鴉領主也無法空守這座舊鎮,只能攜帶家眷財寶,朝腹地轉移。只可惜……”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跟“控告”無關,連忙閉上嘴巴,朝謝普看了看,看到謝普並沒有要為難他的意思,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謝普認可的點了點頭,繼續將故事講述下去:“只可惜一夥聲名狼藉的僱傭兵早就得到訊息,在鎮口設好了埋伏。領主和他臨時招募的鬥士們猝不及防,一觸即潰。僱傭兵們將領主和他的子嗣全部殺死,連剛出生的嬰兒也沒有放過。那場屠殺從拂曉開始,直到深夜還能聽到被強暴的領主女眷在淒厲哭喊。鮮血把烏鴉嶺染紅,滲入到破碎的鵝卵石下,變成了今天黑漆漆的模樣。二十年來,那些曾犯下滔天惡行的僱傭兵們死的死逃的逃,但烏鴉嶺的卻再也沒有恢復生機。”
謝普直視著許凌天的眼睛,冷酷的說道:“這裡沒有道德,沒有法律,只有**裸的利益交換。”
他把那張褶皺的紙條重新推到許凌天面前,“就看你想不想換。”
第一卷 流浪學徒 第三十章悲悽往事
雷加一言不發的聽完謝普和許凌天的對話,他很清楚謝普的第二堂課絕不是隻想告訴他烏鴉嶺歷史這麼簡單。
事實上,這更像是一場戰鬥,一場談判桌上的戰鬥——謝普在教他如何掌控制勝先機。
當謝普把那張褶皺的紙條重新推向鍊金師的時候,雷加的嘴角浮現出領悟的笑意。
許凌天如同雕塑般定在遠處,半響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確實不能把你怎麼樣,可你憑什麼認為,我有月魔草呢?”
這句話無異於承認自己確實有月魔草,但除非親口說出來,不然仍無法進行利益交換。
謝普稍稍皺了皺眉頭,有所忌憚的說道:“你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假話很好聽,實話會很傷人。”
“實話。”
許凌天毫不猶豫的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寧願你傷我,也不願自己糊里糊塗的做下錯誤決定。”
謝普點了點頭。“傳聞說,你在被戰熊之爪公會除名的時候,帶走的藥劑材料足足裝了十輛馬車。”
“三輛。”
許凌天搖了搖頭。“實際上,其中一輛裝的是生活用品,還有很多是楓雪王國信任我的朋友給我踐行的禮物。如果你認為月魔草在其中的話,那就大錯特錯——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傷人實話嗎?”
“當然不是。”
謝普稍稍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離開楓雪王國後,你在暮色村定居下來,然後結識了一位年輕美麗的姑娘……”
許凌天的身體猛然一抖,臉上也立刻痛苦扭曲起來,乾癟的胸口在寬大的棕斗篷下起起伏伏,好像喘不上氣來似的,乾裂的嘴唇哆嗦了好幾下,才終於緩緩的吐出了一聲嘆息:“尹麗莎……”
見許凌天如此激動,雷加著實替他捏了把冷汗。單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就幾乎要了這位宗師級鍊金師的命,可想而知,他今天的這副悲慘境況,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謝普輕輕的說道:“你比她大整整十歲,但你們真心相愛。雖然你被戰熊之爪公會除名,但多年的鍊金師資格早已經讓你十分富有,因此尹麗莎的家人都沒有反對,你們如願的舉行了盛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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