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3 頁)
湯梳著鋥亮的分頭,他紅光滿面,嘴裡叼著岫玉做的菸斗,身上是一套休閒西服,雙手插在西服口袋裡,邁著八字步,走起路來一搖一晃,腳上穿著一雙紅皮鞋抬得高高地,走起路來象是在臺上唱戲。在他身旁一左一右有兩個看上去很不好說話的年青人。
那些在市場上擺攤子的鄉里人看見他們,老遠就把笑臉送了過來,親切地叫著財哥。他的兩人幫手在和每個小老闆收著管理費。這時的老湯仰著頭,眼睛眯也不眯一下,那些來找他說情的人。他臉色鐵青,一支手收錢,一支手出票,把那張大臉拉得象個冬瓜。逢人就把嘴角往下一撇來一句“不行”。現在誰還想得到,幾年前他會是一個麻木呀。
不久,那幢又舊又破的老屋被拆了,在原址上修建了一棟氣派的五層樓。來給新房子上門裝窗的是白鐵店的老闆老方。沒有人聽見他和房子的主人討價還價,左一聲右一聲地把“老闆”叫得肉砣(親切)地。他帶著人幹完活就走了,提也沒提錢的事。對門的賤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這條老巷子裡一聲不響地搬走了。隔壁的大嫁嫁不久也仙逝了。聽老方在人面前賣弄時,他是這樣說的,他和財哥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交情了。他那點小生意有幾大個賺頭湯老闆心裡有數。價開高了,他對不起揚子街有名的老大大華子;價給低了,他財哥怎麼樣也不會讓他虧本。
在湯揚的祭日那天,老湯搬進了新居。來道喜的人一拔接一拔,各種各樣的小汽車把門前的巷子停圓了。不過最讓人難忘的是他給兒子做的祭祀。一對父子被人帶了進來,在他兒子的遺像面前下跪磕頭。老湯的婆娘又哭又鬧地吵了好一陣才把人家放走了。
從此,老湯被來這裡租房的人稱之為房東。只是不久樓上住進了一個叫華子的狠人。
住在一樓的湯麻木再也沒有出來做過事,他變得很講究。
於是,大家都想知道,他的漂亮老婆睡在樓上還是樓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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