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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請說吧。”
“浪漫主義的哲學家將‘世界靈魂’看成是一個‘自我’,而這個自我在夢般的情境下創造了世間的一切。哲學家費希特(Fichte)說,大自然源自一個更高的、無意識的想象力。謝林則明白地說世界‘在上帝之內’。他相信上帝意識到世界的一部分,但是大自然中也有另外一些部分代表上帝不為人知的一面。因為上帝也有他的黑暗面。”
“這種想法既有趣又嚇人,使我想起柏克萊。”
“藝術家和他的作品之間的關係也是一樣的。童話故事讓作家可以自由自在地利用他那‘創世的想象力’,但即使是這樣的創造行為也並不一定完全是有意識的。作家可能會感覺到他的內心有一股力量驅策他把一個故事寫出來。他在寫作時也許是處於一種被催眠般的恍恍惚惚的狀態。”
“真的嗎?”
“是的,不過後來他也可能會突然打破這種幻象。他會出面干涉,向讀者說一些諷刺性的話,讓他們至少在那一剎那間會想起他們所讀的畢竟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而已。”
“原來如此。”
“同時作者也可能會提醒他的讀者,使他們明白是他在操縱這個虛構的世界。這種打破幻象的形式叫做‘浪漫主義的反諷’(ro—mantlc irony)。例如在挪威劇作家易卜生所寫的《皮爾金》這出戏裡,有一個角色就說出‘沒有人會在第五幕演到一半的時候死掉’這樣的臺詞。”
“真滑稽。他真正的意思是他只不過是一個虛構的人物罷了。”
“這話充滿反諷的意味。我們真應該另起一段來加以強調。”
“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蘇菲。不過我們剛才曾講到諾瓦里思的未婚妻和你一樣名叫蘇菲,而且她在十五歲又四天的時候就去世了……”
“你把我嚇壞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艾伯特坐在那兒看著她,臉色凝重。然後他說:“可是你不需要擔心你的命運會像諾瓦里思的未婚妻一樣。”
“為什麼呢?”
“因為後面還有好幾章。”
“你在說什麼呀?”
“我是說任何一個讀到蘇菲和艾伯特的故事的人都可以憑直覺知道後面還有很多頁,因為我們才談到浪漫主義而已。”
“我真是被你弄昏頭了。”
“事實上是少校想把席德弄昏頭。他這樣做不是很惡劣嗎?另起一段吧。”
艾伯特才剛講完,就有一個男孩從樹林裡跑出來。他穿著阿拉伯人的服裝。頭上包著頭巾,手中提著一盞油燈。
蘇菲抓住艾伯特的手臂。
“那是誰呀?”她問。
男孩自己先回答了。
“我名叫阿拉丁。我是一路從黎巴嫩來的。”
艾伯特嚴肅地看著他。
“那你的油燈裡有什麼呢?”
男孩擦了擦油燈,便有一股濃霧從中升起,最後變成一個人形。他有一嘴像艾伯特一樣的黑鬍子,頭上戴著藍扁帽,在油燈上方飄浮。他說:“席德,你能聽到我講話嗎?我猜現在再向你說生日快樂已經太遲了。我只想跟你說柏客來山莊和南部的鄉村對我而言,也好像是童話世界一般。過幾天我們就能夠在那兒見面了。”
說完後,這個人形便再度變成一股雲霧,被吸回油燈裡。包著頭巾的男孩將油燈夾在腋下,又跑回樹林中不見了。
“我簡直沒辦法相信。”
“只不過是個小把戲罷了。”
“油燈的精靈說話的樣子就像席德的爸爸一樣。”
“那是因為它就是席德的爸爸的精靈。”
“可是。。。。。。”
禮物
“你我兩人和我們周遭的每一件事物都活在少校的內心深處。
現在是四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深夜,少校周圍的所有聯合國士兵都熟睡了。少校本身雖然還醒著,但他的眼皮已經很沉重。可是他必須完成這本要給席德做十五歲生日禮物的書,所以他必須工作。也因此,這個可憐人幾乎都沒有休息。”
“我放棄了!”
“另起一段吧。”
蘇菲和艾伯特坐在那兒,看著小湖的對岸。艾伯特似乎有點神智恍惚,過了一會後,蘇菲鼓起勇氣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在做夢嗎?”
“他這回真的是直接進來干涉了,最後幾段完全是他在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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