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孩交往時,小桅尤其話少,按她自己的說法,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本一直在家裡住,去年公司在大連開分公司,調小桅過去協助,說是協助其實從上到下只有小桅一個人,負責調查市場,發一份份問卷找人填好了回來存檔。上班是小桅一個人,下班了還是她一個人。公司派小桅去是因為她工作一直勤懇,交給她的事從不見虎頭蛇尾,也不見拖沓。半年後小桅從大連回來,卻請了病假。她這病說來也怪,就是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開口說一句話竟成了難事。開始家裡人只當她是累了,需要休息,過一週情況仍不見好轉,且變本加厲,小桅連門都懶得出,懶得見生人。再發展,連屋門都懶得出,連飯也懶得吃,連父母也不願意打照面。父母說她,她就開始逃,早上父母還沒起床她就出去了,到夜裡父母睡下了她才回來,誰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只有個鄰居說曾經在公園見到她,一個人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對著水面發呆。
父母這才著了急,小桅從小是特別聽話的孩子,雖然常有些奇怪的舉動,可從來不違背父母的意願。小桅喜歡畫畫,可父母說學理科好找工作她就去學了理科,畢業後小桅想去深圳工作,可父母說就一個孩子留在北京吧,小桅也就留在父母身邊。父母對小桅的評價是,性格溫和,雖然有些怪毛病,但從不惹人操心。母親甚至回憶到,小桅從小就很少哭鬧,母親在研究所工作,是個事業型很強的女人。為了科研課題很早斷了奶,小桅改吃奶粉後曾有一段時間拒絕進食,可即便那個時候她也是安靜的,漸漸地也就與奶粉相安。
小桅離家出走是在十一長假前期,天漸漸涼了,頭一天晚上父母找到小桅談話,要乘醫院放假前一定帶她去看醫生,兩個小時的談話一直是父母在說,小桅一直沒說話。第二天母親在客廳上發現小桅留下的信,再看她房間,只剩下滿櫃子粉紅的昂貴衣服。
爸爸媽媽:
你們好,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我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不用擔心,我會寫信回來報平安,我已經24歲,真的不用擔心。
其實,我已經去看過醫生,我並不像你們說的那樣什麼都不懂,對自己不關心,不負責任,我去看醫生,而且掛的是專家號。醫生說我得了抑鬱症。沒有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本來我想透過一段時間治療,情況好轉後再跟你們說,或者好了,就不用說了。
二、抑鬱的原因(3)
我並不是不想說話,拒絕和你們溝通,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在我心裡好像一直有兩個人,我不知道該讓誰開口說話。小時候你們工作忙,我一個人在家裡,那時就常常自己跟自己說話,跟自己玩……
要讓我當面跟你們討論這些,太困難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該由誰出面來跟你們討論呢。其實我認為醫生,或者短暫的治療也幫不了我,畢竟這兩個“我”已經活了那麼多年。
我想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為她們找一片自由生長的土壤,也許需要一段時間,也許用不了太久。
愛你們的女兒;小桅
即日
34歲這年映薇的人生髮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她升職為公司大中華區執行總裁,成為她所在的這家跨國公司第一個坐到這個位置的中國女性。這是她從大學畢業進入這家公司就為自己制定的人生目標。第二件,舉行慶祝酒會的第二天,她收到醫院複檢通知,一個星期後被診斷為乳腺癌一期。
映薇以她一貫的冷靜、堅強、忍耐面對整個治療過程,然而她的困境開始於化療結束之後。這一天,她和她的丈夫面對這樣一個問題:他們的婚姻要怎麼辦?
他們原準備在她35歲那年要孩子,現在,醫生告訴映薇她如果要孩子,就等於以頭撞牆,自找死路。
丈夫李全小映薇3歲,是家裡的獨生子,平時在映薇面前就像個大男孩,映薇喜歡的也是他那份純真,可這時問題出來了。公公婆婆每天都在等著抱孫子,映薇整個生病過程沒敢告訴公婆一句,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一旦告訴公婆,他們的婚姻就完蛋了。化療之後映薇想過很多辦法,想得最多的是找人代為生子。可想到實際的困難,她還是退縮了。就是在這種進退艱難之中,映薇忽然發現,她的丈夫對一切都不打算負責任。
“到底怎麼辦?”映薇問李全,可李全從來不吭聲。丈夫無聲的回答像一座大山似的壓著映薇,有一天映薇突然發現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只有她在那裡不停地說話,不停地試圖討論!那一刻映薇忽然感到非常的孤獨!她感到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了,遺棄她的不是疾病,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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