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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破正,以巧制拙,在實戰搏殺中,抓住稍縱即逝的空當、破綻,牽逼鎖靠,消打併舉,發勁跌敵的高階功法。
鄭恩自小運肥、挖地、揚場、割麥,在油坊又常年扛包、掄錘,芝麻、花生堆裡滾,石條、木板上睡,一天到晚打磨筋骨,哪一天流的汗水都比董達踢腿衝拳一個月流的汗多。何況到董家這五年來,他為了多幹活吃飽肚子,有意鍛鍊自已,增加力氣,雖說不懂得武功招數,但苦熬中卻不知不覺練出了力氣,打磨出了一副鋼筋鐵骨。董達一富家公子,吃不得苦,受不得累,雖說習武幾年,不過花拳繡腿,打在鄭恩身上當然撓癢似的。
臺下觀眾大多是些外行,又恨董富豪為富不仁,當然都偏向鄭恩,亂喊亂叫地為鄭恩喝彩,把他這個沒學過武功的假高手捧得和真的有“鐵面衫”、“沾衣十八跌”的武林高手似的,把董富豪氣得渾身發抖,雙腳亂跳。
董達出身富家,嬌慣成性,只知武藝有巧招,不懂應敵靠苦練獲得的硬功夫,還以為自己的兩招沒用巧,便惱羞成怒地從地上爬起來,盡其師父所教,連環拳、鴛鴦腿、肘底炮、二起腳,一招接一招,對準鄭恩要害部位拼命地打來。
鄭恩連挨幾拳幾腳,迷糊起來,“這是什麼活兒,怎麼拼命似的?這活怎麼幹才好?”
他想下臺,想起董富豪的規定又不敢下,怕得罪了東家又要捱餓。
他迷迷糊糊拿不定主意,反應自然遲鈍,董達趁機狠下殺手,一拳打在他鼻子上,霎時鮮血噴湧而出。
北方人和南方人性格不一樣。北方人粗獷、豪放、耿直、豁達,南方人細膩、多思、聰慧。遇到糾紛,南方人開初張狂,一見血便孬,北方人正好反個過,見血便上性。
鄭恩是典型的北方人性格,一見自己受傷流血,便火了。
憨人輕易不上火,上火就撲不滅。
鄭恩抹抹臉,見一手血,心裡罵道:“他姥姥的,管他是什麼活,當油砧子砸吧!”
他嘴裡唸叨著,兩隻胳膊便像抓起了那兩隻五十斤重的油錘,對著董達正掄反掄叉花掄,呼呼呼攆著掄了起來。
二百來斤的麻袋,鄭恩撂起來如拋枕頭似的,加上常年掄油錘,兩臂又十分柔韌靈巧,再加上此時心中帶火,威力更比打油時增加許多,董達一嬌貴公子哥兒,如何抵擋得了?他只覺眼花繚亂,猶如空中飛來了萬千鐵鋃頭,直向身上砸來,還沒顧著決定怎麼辦,就已經頭破血流,倒在了擂臺上。
董發見哥哥倒下,大吼一聲衝上臺來,鄭恩也不管他出拳出腿,只管上前抓住,扔麻袋似的順手一掄,董發便風箏似的飄到了臺下。
臺下喝彩聲此起彼伏,響成了一片。
董富豪眼見兒子剎那間雙雙倒下,生死難料,氣得翻著白眼,渾身發羊角瘋似的不停地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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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頭生意
3、人頭生意
鎮擂臺的知縣見傷了董達、董發,念起與董富豪一貫相好,這次又重金相請,當然要替董富豪“主持公道”。他揮手向身邊衙役令道:“此人鬧擂傷人,給我抓了!”
眾兵丁正要上前去抓鄭恩,有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擂臺上。
一個身粗如缸,像尊鐵塔,翻上擂臺,擂臺便晃了晃,可見噸位大,內功也高超;另一個又瘦又小,像只馬猴,但看其上臺的一躍,輕如飛鳥,可知輕功極好。
鄭恩雖不懂武功,但看二人身形,知道是武林中高人。不跑,心知交手難活;跑吧,又怕老闆生氣,罰他餓肚子;正不知怎麼辦才好,那二人上前叫道:“師弟,快跟我們走!”
鄭恩根本沒拜過師,習過武,突然飛來兩個師哥,豈能不迷糊?他一邊閃避二人一邊說道:“你們是誰?讓我往哪去?我還沒下班呢!”
那二人見幾個捕快已經跳上臺來,一面一人抓著鄭恩一隻胳膊,一面指著臺上的公告向捕快怒聲喝道:“你們擂臺上‘各顯其能,死傷不究’的公告,是哄人嗎?閃開!”邊說邊將鄭恩架起,飛身下臺,上了路邊等著的一輛馬車,一溜煙向城外奔去。
胖、瘦二人在車箱中擁著鄭恩,駕車人一路加鞭,馬不停蹄地狂奔,直到黃昏時分,來到山邊一片遮天蔽日的雜樹林,方才駛進去停了下來。
鄭恩見三人一路緊張狂奔,累得汗溼衣裝,心中很感動,謝道:“多謝三位大俠好心,將我救到這裡。”
三人聽了鄭恩的話,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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