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這叫豬苓,是洗頭髮用的。豬苓很稀有,裡面加有香料,用後會有比較濃郁的香氣,比一般人用的皂角貴多了。這一罐,就是二十多兩銀子,你用用就知道了!做女人,身上的氣味是很重要的 !
“平常人刷牙備的仍是常用的齒木,不容易剔除齒間殘物。我給你置備了最新發明的植毛牙刷,還沒流行,請你試用用,看舒服麼!
“平常人用的潔牙劑是鹽,我找名醫給配了藥粉。藥粉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薑汁、細辛等藥,用它刷牙,有芳香祛風、解毒止痛、排膿消腫之功。我試過了,效果很好的喲!也送給你一罐用用。”
小糖人指指點點地說罷,不待肖聰兒回話,便做作地伸開雙臂,抱著肖聰兒親了一口,轉身扭腰擺臀地出了屋。
聰兒明白,小糖人留下的東西都是十分珍貴的,是窮家姑娘做夢也難以得到的高檔化妝品。可她身為工奴,一天到晚吃的是酒樓的殘湯剩飯,乾的是洗刷搬運的粗活;忙得吃碗飯都是仰脖子往嘴裡灌的,上個廁所都是提著褲子跑的;早上起床為了避免遲到捱打,有時連臉也顧不得擦一把,更莫說刷牙了!晚上累得倒頭就睡,有時候衣服也懶得脫;整天汗一身,灰一臉,能顧得著,能有心思,去講究護膚護手護指甲護頭髮護牙的富貴方法嗎?
聰兒望著這一堆貴婦用品,像餓得半死的叫化子看見了一桌子佳餚美味,孤島上將要餓死的人看見了一堆金銀珠寶,被窮困折磨得生命將息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張萬兩銀票,更像送給被閹割的太監一個白嫩水靈的裸身美嬌娘——
這是致命的誘惑,這是傷口上的一刀!
肖聰兒心靈負荷陡增,精神痛苦加劇,她望著那堆貴婦人才能享受的高檔化妝品,想到自己死不能死,活不能活的絕境,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媽的X,怎麼不起來幹活?趴在床上嚎什麼?”
酒樓掌櫃、小糖人的男人劉德光一邊罵著,一邊凶神惡煞地走了進來。
肖聰兒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叉手彎腰向劉德光說道:“劉掌櫃,李娘剛才來看我,我們娘倆說多了,誤了上班,請您饒恕!”
“她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劉德光說著,突然看見案子上的一堆化妝品,更加惱怒起來。“她媽的,你幹活手慢,偷東西還真夠快的。老子才讓人從汴京城買回的東西,放在櫃房裡,怎麼轉眼就到了你這裡。說,你是怎麼偷的?”邊說邊一耳刮子扇了過去。
“劉掌櫃,這是李娘剛才送給我的。她剛走不一會兒,您可以追上問問她!” 聰兒被打得鼻嘴淌血,半邊臉當即腫了起來,仍然倔犟地爭辯著。
“你她媽的還敢嘴硬!來人,給我好好管教管教!”
劉德光一聲呼喊,當即跑來男女四個打手,不論分說,將聰兒掀翻在地,拿手的拿手,捺腿的捺腿,死死按定,將上衣掀起,露出白嫩的脊背。
為首的孫老太婆是久慣行刑的角色,揮起手中所帶帚竹,帶著呼哨聲落下,聰兒脊背上霎時便血珠飛濺,如雪地上綻開了一樹梅花。
四個打手打累了,便把那些化妝品用繩吊著,掛在肖聰兒脖子上,將肖聰兒捆在院裡一棵冬青樹上示眾。
肖聰兒穿著單衣,行刑時上衣釦子又被拽掉,本來就難以遮掩兩個乳房;捆綁的打手又故意將她的大臂背扭,用繩索將衣服用力向後勒扯;肖聰兒的前面衣襟便全部張開,兩個乳房全部裸露了出來。
中國人的醜陋多種多樣,最獨特的、最突出的、最普遍的是入骨的奴性表現。
奴性是奴才的內在性標誌。它的主要表現是向強勢獻媚。有權者,有錢者,有勢者,地位高者——他都狗一樣地伸長舌頭,圍著舔屁股溝裡沒擦淨的殘渣。不舔不得升官,不舔沒有吃穿,不舔不得人緣;你想人一樣活著,就得伸長舌頭,不舔,除非你死了。古人能退隱山林,到了後世,你退一下試試,沒戶口,當黑人,捕快不抓你才怪!
只有哄強勢者高興,才能生存,才能得利。久而久之,國人便像狗一樣形成了條件反射,“在羊面前顯狼相,在狼面前顯羊相”。不管有利無利,見了強者就卑躬屈膝,溜鬚拍馬、阿諛奉承;強勢者說狗,他忙張口“汪汪”;強勢者說驢,他忙學驢叫幾聲;強勢者拉屎,他忙伸舌頭;強勢者嫖宿,他堅守門戶。對於弱者,他便“體察主人癖性,見示令則狂吠著撲咬”,以便自己能得到強勢者賞給的一根腐爛骨頭。中國幾千年來引以為榮的文明史就是一部光輝燦爛的奴才史。奴性,這已經是溶化在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