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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男子聽著廣行僧這話,沒有想到廣行會這樣坦承自己的過錯,明白剛才發生的異象便是廣行得到了新的解脫,在修行路上的領悟更上一層樓,或者說他尋找到了自己心中的佛,心中生出些許敬意。只是可惜雖破境但最終六竅神識俱損,與修行無任何關係,只是殊途,不僅感嘆這位自己痛恨的敵人,想必他已尋找到了他人生的港灣,說道“既然你明白了此間種種,便是好事,只是當年我徒兒殺你愛子,怕都是年輕人的衝動,我在此表示歉意,如此,這樣。
“如此,這樣”簡單幾字便化解了兩人之間的恩怨,使站立一旁的江夕未免感到尷尬,不知到此間種種便隨意干涉,乃是大不敬,廣行僧也注意到江夕此時的表情,微笑說道“年輕人,多謝你剛才的仗義出手,若不是這樣,剛才老衲可能已命喪黃泉,哪裡還有時間明悟如此多的事,說來是上天註定我還要多活些日子。”
聽著這話,江夕倒是感到不好意思,好像還幫了個大忙,連忙說道“哪裡哪裡”布衣男子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剛才受到氣息碰撞帶來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三成,還需要時間調息,不過臉色倒沒有當時那般蒼白,望向一臉若無其事貌似沒有多大異樣的江夕,心中不禁一沉,明白這個少年的強大,難免好奇,問道“閣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境界,冒昧問一句,閣下師承何處,來自哪處世外之地?
布衣男子的話倒是讓一邊的廣行意識到這一點,抬眼向江夕望去,很期待江夕的回答,不過江夕自然不會透露真實,無奈道“小子不過一浪蕩少年,哪裡有什麼出處,只不過是徒有些天分罷了,倒讓兩位前輩重視了。”
聽著這些不明不白,一眼就能識出的荒唐敷衍回答,布衣男子和廣行早已料到,很是無奈,接著布衣男子又道“既然你不想透露師門,但總要讓我們知道你的名諱吧”說這話時,布衣男子用教育後輩不成器的語氣說著,不免帶些憤怒。
江夕臉色一紅,語氣實誠道“晚輩江夕,見過兩位前輩”。見到這樣的回答,布衣男子也很是無奈,說道“我見你在棋道上的實力絲毫不弱,若是有時間,可以到我棋星谷做客,我棋星谷自然歡迎,老夫名叫方晨。江夕聽到布衣男子的邀請,知道對方也是豪情之人,便道”若是有時間,小子定會到谷中拜訪前輩”。見江夕這樣回答,布衣男子也點頭致意,轉身告辭,不過一會兒,便消失在街巷中,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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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在一旁調息的廣行僧也有些驚訝於場中顛倒的局勢,他很清楚這位來自棋星谷的男子的棋力有多強,他傾盡畢生在棋道上的領悟,發揮出全部力量仍然沒有戰勝,甚至慘敗而歸,使他的心境產生極大的缺陷,面對對手的強大,他無能為力,除了悔恨自己對於力量追求的不堅定,還有不甘,不甘或者可以說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想起寺裡幾位疼愛自己的師兄的話,終於有所體會,不覺感到自己離佛很遠,又感到是如此的近,看著前方那道挺拔稍顯稚嫩的少年背影,回想起自己多年以前同樣如此,感慨年華的容顏是如此經不起時間的折騰,算起來自己離開那座寺廟已有幾十年了,流浪世間多年,只回過幾趟,好像從來沒有一點歸屬感,此時卻有回去的強烈感覺。
廣行僧很想知道寺裡這些年發生了什麼變化,寺裡的師兄有些早已圓寂,有些閉關深修,但總是能見到,但那位點化他的首座始終沒有見到,回寺的時間總是遇到他閉關靜坐,定是不能去打攪的,心中的失望多了便會成為絕望,於是便不再抱任何希望。
此時想來肯定是當年的衝動讓那位欣賞自己的老人失望了,心裡不禁感到一絲後悔,但轉念又消失無蹤,所謂有舍才有得,這些年在世間行走,看似是普渡眾生,何嘗不是普渡自己,這些年自己又何嘗不是逃避最初的本意,所有的理由都是逃避的藉口。
他望向那邊臉色慘白的布衣男子,忽然想到就是來自棋星谷的那位年輕人將自己剩下的唯一毀掉,也可以說是他寄予的最後希望,但是幾年前這個希望就消損了,沒有希望活著的他,就像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不僅令別人感到可怕,甚至於連他自己都感到恐怖,想到這也許就是佛祖對他的懲罰。
雖有回家的願望,但他心中明白,先前和布衣人一戰,受了致命的重傷,臟腑俱損,被布衣男子棋意所震,佛心不穩,哪裡還有生還的可能。
面臨絕境的人如果失去求生的欲。望,心就如暮春的花瓣一樣隨風而落,化作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