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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每日還溫養體內的靈氣。一遍遍以嚴謹的心態重複著龜息法上提及的引天地靈氣入體,淬鍊身軀。
他自知修仙天資不行,幾年來的修行已然知道了這一點。就拿他此刻的修為來看,也才靈識期中期,離凝脈期還有老大一段距離。尋常那些天資稍好的修道之人,只要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能煉出凝脈。
從靈識期步入凝脈期,不難。未到凝脈期,都不算修仙之人,只能算道童。只有到了凝脈期,才步入修仙之途,但之後的修煉才是真正的一關一深壑,步步艱難。
縱使他勤奮刻苦,也遠遠彌補不了天資上的缺陷。
修煉靈氣不行,但不意味其他修煉之途都閉塞。這些年逐漸步入修煉之途,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就是一個無底洞,永遠填飽不了。越是往苦裡淬鍊身體,自己身上的力量竟是越來越強大。
現在的他,全身力道畢現。傾盡全力的一拳,就可以洞穿一人半合抱的大樹,不費太多力道。
難道在修煉身軀上,自己天生就是這塊料?
墨如軒無時無刻不在問著自己。
一周天,兩週天…一邊運起龜息法引天地靈氣入體,他一邊將神識外放,洞悉外面的世界。體內被他吸納而入的靈氣,不是想其他修士那般,將靈氣引入丹田,而是把全部的靈氣貫通身上的每一處肌肉,不斷以靈氣溫養身軀。
這些年,他每到這個時辰,都絲毫不間斷的重複這樣的修行。
良久,直到他用十週天的龜息法將那些靈氣全部一絲不留的融進身軀肉裡的時候,才輕舒一口氣,睜開了眼。
“雪,把前輩留給我的乾坤袋取來。”一睜眼,墨如軒便對著在石床上閉眼歇息的雪貂說道。
雪貂低低敖唔一聲,顯然對他打擾自己休息的做法極為不滿,但還是眯著眼躍下石床,竟是一張口,吐出一個袋子,扔到了墨如軒的身前。
墨如軒微微一笑,道:“雪,這些年,難為你了。當年若不是前輩出手相救,你我只怕都早已進了閻羅殿,對你我,前輩有救命之恩。前輩一年前離開這裡時就說,那柄劍,千萬不能讓別人知曉。否則,定招來殺身之禍。這才留下乾坤袋存放,放在我身上不安全,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有把吞進肚子的東西再取出來的古怪能力,放你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對吧?”
“敖唔~”雪貂撲騰幾下小耳,對他翻了個白眼。
墨如軒哭笑不得,摸著雪貂頭上毛絨的皮毛,灑笑道:“你啊你,怎麼還是這般儘想吃好處的性子?”
說完,墨如軒不再理會雪貂,而是將目光全都落在地上的乾坤袋上。
深吸一口氣,墨如軒低低一喝。旋然,神識盡皆外放,一道道神識被他無形的大手下彙集在一起,湧入了乾坤袋內。
這些神識一進入乾坤袋,整片天地景色頃刻改變。乾坤袋內,漫漫無際的一片虛空,竟是一片奇大無比的空間,沒有空氣,沒有生機,乾巴巴的一處世界。
這所謂的乾坤袋,都是些修士平日裡湧來存放符籙、寶器的靈寶,其內之所以呈現這般景色,自然是出於更好存放東西的目的。
而墨如軒的乾坤袋內,四野除了一些生活雜物,還有一些前輩贈與他的護身法寶以及修煉玉簡外,空間的頂上,遍佈一層乳白色光暈,跟其下空間的黑暗相比,彷彿自成一界。
神識透過這些乳白色光暈,墨如軒的神識,牢牢鎖定在了光暈內,一柄懸空而起的雪劍。
依舊質樸無華,整個劍身上,沒有一絲華麗的花紋。就連劍柄,也是普通到了極點,跟一般凡間的普通白劍一般無二。
可就是這樣,墨如軒此刻的神色,越是複雜。
這柄劍,赫然是當初鎮南山上,那柄散開超越人間力量,一劍劈散巨龍的神劍。
一劍蒼雪。
凝霜之劍!
墨如軒對那時候的情景模模糊糊,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握住那柄劍之刻,突然很想大聲吼出來,卻被風堵住。之後的事情,他卻全然不知,直到昏迷被前輩趕到而救起。
有什麼東西,一直壓在你的心底,得不到宣洩。
還有什麼東西,讓你這般悲痛,卻又捨不得。
那一劍,近乎傾盡了他心底莫名的悲傷。雖然他一直追問前輩那日的具體情景,但前輩一句話也不說,只寥寥敷衍幾句。
七年來,每當他修煉完後,總會進入乾坤袋看那柄劍幾眼,每一次,都失望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