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怎奈，他的雙腳被捆著使不上勁兒，脖頸上的木板又死死地卡住了他，所以，他的掙扎只能是徒勞。

“這小子蠻有勁兒呢。快埋，快埋！”摁木板的人說道。

一鍁鍁水泥漿在坑裡越積越厚，高地感覺到血直往上身湧，心臟嘭咚嘭咚加大了馬力，雙腳失去了知覺。不一會兒，水泥漿就沒過了小腹。五臟六腑似乎都擠入胸腔，相互衝撞、擠壓。他似乎聽到了腸胃和胸腔的撞擊聲。呼吸困難起來，每一次吸氣他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眼前，斑斑點點的小星星在上躥下跳，就像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在四處飛舞。每一根血管都奮力膨脹。頭脹得厲害，感覺大了幾倍。腦子也混沌起來，他似乎聽到了索命鬼無常手持鐵鏈的叮噹聲和挪動腳步的沙沙聲。

“完了。”他想到。忽然，一個念頭在他腦際一閃而過，於是，他竭盡全力睜開雙眼吐出了以下幾個字：“你……你們，要讓我……死……死個明白！”

“死就死了，還要明白？”其中一個慢悠悠地說道，“告訴你吧，你給了我們白麵兒，就應該明白，到我們這兒來的人都得變成水泥墩。只有變成水泥墩才能成為永遠的啞巴。”

“我……我沒……販……販毒，也沒……沒有白麵兒。”高地這才明白自己落在了毒梟手中。

“管你販沒販毒，反正只要落入我們手中就得變成水泥墩。”

高地本想對這群惡魔大罵一頓，可是他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說，剩下的白麵兒藏在哪兒？”常哥捂著後腰問道。

“我沒……沒有白麵兒。”高地答道。

“別想耍賴！”常哥惡狠狠地說，“如果不說實話，我就在你的頭上捅個大窟窿，來個血泉噴湧。”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匕首。

“真……真的沒有。”高地有氣無力地說。

“那為什麼在背後暗害我？”

“沒……沒想……暗……暗害你，見……見你扛了個死……死人，就……就想……”

“想什麼？想抓住我？到公安局請功？沒想到你小子還夠狠的。”說著，舉起手中的匕首就想往高地的頭上扎。

匕首的尖端快要扎到高地的頭頂時，拿匕首的胳膊卻被旁邊一人擋住了。“大哥，他可能是被嚇糊塗了。不如留個活口，讓他清醒清醒。明天再問，說不定就能問出點兒名堂，反正他又跑不了。”

高地微微抬了抬眼皮，看見一個寬胸闊膀、身材魁梧的人站在常哥身旁。四目相對，高地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讀出了寬厚和仁慈。

“說不定？嗯？因為捱了這小子一腳，把什麼都忘了。幸虧老三提醒。”沉思了一會兒，常哥說道，“老二，那就把他拖回去吧。”

旁邊一人應了一聲，一揮手，過來幾個人，把高地從坑裡拽上來，又拖回了原來的那個山洞裡。

三 困獸猶鬥

三 困獸猶鬥

四周黑咕隆咚。幾隻老鼠在吱吱亂叫。

高地躺在地上，猛然覺得先前麻木的右小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伸手一摸，感覺到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倏地跳開。他想，剛才可能是隻老鼠咬掉了自己小腿上的幾塊水泥渣，尖利的牙齒嵌入了皮肉。

剛才的恐怖讓他膽戰心驚，明天的危難更是難以卜知。“沒想到自己一時的盲目行為換來的竟是如此的劫難。在這裡，叫天不應，喚地不靈，束手無策。”他感到了絕望。

“真的坐以待斃嗎？”他詢問著自己。

腳腕上的綁繩還繫著，他摸索著解開了。他又摸了摸剛才被老鼠咬傷的小腿，感覺到火辣辣一陣鑽心地疼。伸了伸腿，還能蜷縮自如，站起來走了幾步，並不妨礙走動，他這才放下心來。

天漸漸放明。藉著微弱的晨曦，他發現，這個洞的頂部有一個直徑約七八十厘米的露天洞口，洞口下面呈圓柱形狀，一直向下延伸了一米多，再往下逐漸加寬，到了底部已經非常寬敞，足能容納三十人在這裡吃喝拉撒。整個洞的形狀酷似一個巨大的倒置漏斗，上接天空，下連洞底。晨曦就是透過山頂的洞口透射進來的。

洞底是個斜坡，木門處最高，往裡漸低。斜坡的坡度不小，在木門處放個球，如果不受阻擋的話，絕對能夠自動滾落到洞的最裡面。木門是用茶碗口粗的木棒製成的，上下兩邊用鐵頁箍著，很牢固。透過門縫向外望，他看到門外是條很長的通道。使勁摳了摳木門，他聽到了咣噹一聲，看到門與門框之間離了一條兩指寬的縫。透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