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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太暗了對眼睛不好。”說罷快步走過來。

“娘，沒事的。”華秋年道。他知道華玉芳心疼他，但每天晚上多點一盞燈要費掉多少油啊。華玉芳一天到晚給人洗衣掙得那一點微薄的工錢，可不能光給這點油給耗沒了。

待華玉芳走出書房，華秋年復又滅掉一盞燈燭，目光落在身前的《增廣賢文》上，腦子裡卻不斷出現園侍那張仗勢欺人的臉。華秋年不由冷冷一笑，站在院門前就能看見成片成片的紫蘇葉，他卻說沒有，擺明了欺負自己家勢單力薄。

這樣想著，華秋年只覺心裡堵著一股氣，功課也沒心溫習了。他輕輕一嘆，開啟窗探頭瞧了瞧天色，起身翻了出去。

夏夜微涼，清爽的天上難得沒有浮雲，露出點點繁星，讓人不覺心中暢快。華秋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清涼的氣息充斥著自己的胸肺，鬱郁的心情立時減去幾分。踩著碎石慢慢向前走幾步，看到丈許寬的清河橫貫在眼前，河水在明月的幽光中靜靜流淌，美得不可方物。

第一章　初見夜涼　（2）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華秋年情不自禁地朗朗吟道，沉醉在這靜謐的美景之中。

“嘻嘻，真好聽，你念的是什麼呀？”一個黃鶯般婉轉清脆的聲音驚醒了陶醉中的華秋年。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人在前方河面上緩緩升起，濡溼的長髮垂落在肩頭，白皙清秀的臉上漾著水色，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清媚無比。她微微笑著，細碎的牙齒在夜色中仍是皓白髮亮，映襯著小巧動人的紅唇，似乎擁有引魂奪魄的力量。

“你看什麼？”見岸上灑然佇立的青衣男子愣愣地看著自己不說話，她奇怪地蹙眉問道。

意識到自己失禮，華秋年忙收回目光，連聲道：“沒，沒什麼。”

河中女子看到他一副窘迫之色，笑聲如銀鈴般響起，道：“你真有意思。”說著悠然沉入水底隱沒了身影。

“姑娘……”見她消失不見，華秋年急急喚道。

“你叫我？”

眼前突然冒出的女子嚇得華秋年往後退了一步：“姑娘，你……”溼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顯出女子曼妙妖嬈的曲線。華秋年不禁臉上一紅，急忙轉過身去，心中反反覆覆地念著“非禮勿視”。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轉過去幹什麼？我長得很可怕麼？”女子奇怪道。

“不不，不是這樣的。”華秋年怕她誤會，忙不迭地解釋道，“姑娘長得很好看。”

“你騙人！”女子一溜煙繞到他面前，見華秋年的眼睛又慌慌張張地躲開自己，微怒道，“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姑娘，不是……唉！”華秋年脫下外衫遞向身後，“姑娘穿上這個，我就敢看你了。”

“為什麼？”女子不解地問道，接過衣服穿上，尺寸過大的長衫披在身上，顯得鬆鬆垮垮，掩住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材。

華秋年微微斜目，見女子正一臉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著穿在身上的長衫，方才轉過身道：“小生華秋年，敢問姑娘芳名？”

“湘湘。”女子頭也不抬地答道，“你為什麼要我穿這個？”

“這……”華秋年不知該如何言語，只好搪塞道，“夜裡涼，姑娘衣服都溼了，恐怕要著涼。”

“原來是這樣。”湘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嘻嘻地拍拍華秋年的肩道，“那謝謝你啦。”。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一章　初見夜涼　（3）

華秋年被湘湘的動作嚇得又是一愣，心下納悶：書上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麼？這姑娘怎地這般不拘小節。

“想什麼呢？你很愛走神誒。”

“沒什麼，沒什麼。湘湘姑娘這麼晚在河裡，可是撈什麼東西麼？”

“沒有啊，我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見河水這麼幹淨，就下去玩玩罷了。”湘湘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招呼華秋年道，“你也坐啊，坐這兒。”她指指自己身邊。

“我……”華秋年又是一陣猶豫。

湘湘不高興道：“你討厭我，不想和我坐一起麼？”

“沒有，小生沒有這個意思。”華秋年悻悻地坐下，刻意拉開一點距離，可鼻尖縈繞著絲絲女兒家的幽香，讓他片刻地屏住呼吸，又冷不住深深吸了一口。

“你大半夜地不睡覺站在河邊幹什麼？剛才你念的是詩麼？”湘湘扭頭問道，鼻尖處一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