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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往事又將重現。這一次絕不能讓母親重蹈覆轍,因為,悲劇不能再來破壞她們目前平靜無波的生活,她唐歡雅不允許。
汪傑自昨天下午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除了樂團即將發行的新專輯跟其餘的瑣事外,最傷腦筋的莫過於“傑”樂團的存廢問題了;當初北上時答應母親無論如何兩年後,便回故鄉聽從母親的安排。
如今只剩不到半年的時間,而自己一手創辦的“傑”樂團名氣正如日中天,要他就此離開還真有些捨不得;並非眷戀在外的名利,是在乎自個對音樂的執著和熱愛。
他從小就跟樂器為伍,別人的童年是手拿動玩具度過的,然而他的童年是手握吉他、小提琴、薩克斯風和電子琴一起長大。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母親怎麼有能力負擔這筆龐大的費用,但是他確實擁有了比任何小孩多的學習機會,因此也才步上這條音樂之路。對於母親他還是感謝多過懷疑,畢竟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忍受了平常人所不能忍的冷言冷眼跟輕蔑。
其實汪傑也曾經想過,自己的教育費、生活費和出國留學費用應該是他人提供。據他所知,母親沒有那麼多的存款任自己無憂無慮地花用,必是有第三者協助。也許那位供給者是他的父親,而且母親也告訴過他是有父親的,只是某種因素不得見面,時機一到即會團圓。
母親要他回去做什麼呢?當農夫種田嗎?還是到小公司坐辦公桌呢?無論怎麼想就是不明白,鄉下地方有什麼工作好做。汪傑開始猶豫並感到後悔,不該沒弄清楚就隨口答應母親,這下累得自己進退兩難、處境困窘。
唉!說到底,都是自己太過於自信,認為拿得起放得下是件極為容易的事情,現在就要面臨抉擇時,竟是如此的放不下,放不下樂器、放不下夥伴,尤其是莫盧和邵丕業;人生短短數十載,能結交到一、兩位知心友,十分難得。
樂團解散最可憐的要算是剛加入唐昕亞。半年後他又要另找工作了,可惜他純熟高超的打鼓技術,無庸置疑是個頂尖人才;雖然個子矮小又骨瘦如柴,打起鼓來卻令人刮目相看。從他一來,自己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但他似乎不在意也不生氣,依然對他這位汪大哥恭敬有禮、敬重萬分。
為什麼他會對唐昕亞這麼冷淡疏離呢?這個問題他已想了好幾百遍,日思夜想的結果,得到的答案竟然只有二個字——危險。
對,危險。他總有個感覺在分分秒秒的警告著自己,一旦過於接近唐昕亞,就等於會掉入萬丈深淵而不見天日。這個想法聽來很可笑也很荒誕,他自己更是極力排斥和抗拒,但是一見到唐昕亞,那心底深處的力量又顯現出來,並且輕易的瓦解他剛建立起的友好意念。
因此他只有狠心地與他保持距離,拉長了臉來和他相處;不過內心對他是關愛有加,而私底下更對他的一舉一動充滿著好奇,想進入他心靈深處一窺究竟。
像下午,不對,應該是昨天了,唐昕亞因為腹痛而面如死灰且冷汗直冒,他就非常擔心著急;偏偏莫盧跟邵丕業只會在那兒耍嘴皮子,竟然不會帶他去看醫生,害他在一旁生悶氣;而昕亞也忍著直說不要緊,大概是害怕他這個團長又再次冷嘲熱諷吧。
唉!該怪自己的刁子嘴,他只會一味的說些難聽的話批評他的不是,也難為唐昕亞不計較,忍氣吞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而莫盧和邵丕業跟昕亞相處極為融洽,有時候他心裡還真有些吃味。能怨誰呢?全是自己造成的。
汪傑就這麼想了一整夜都沒睡,在天剛��亮的時候才沉沉睡去。他在夢裡看見自己真成了農夫,正在收割田裡黃澄澄的稻殼,汗水沿著兩邊臉頰往下滴入土中。就在他揮汗的時候,聽見遠處有位少女喚著他的名字,他睜大眼睛往前看,竟瞧見那女孩是唐昕亞,嚇得他全身直冒冷汗……
就這樣,汪傑驚醒了,一看時間才八點整,他睡不到三小時的覺,又搞得自己汗流浹背、疲累不堪且睡意全消。他心想幹脆起身沐浴算了,反正也睡不著。
不對,好像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仔細一聽,原來是莫盧的聲音。這混蛋,那麼早來擾人清夢,想必又是跟他的“已惘然”吵架了,才會不識好歹地跑來哭訴。真想揍他一頓。
“幹嘛!七早八早地叫魂哪!”汪傑一開門便破口大罵,恨死了破壞他睡眠的人。
“嗨!汪傑,好久不見了。”站在門外的於婉嵐滿面春風,絲毫不怕汪傑火爆脾氣。
瞧見她身後的莫盧,汪傑不客氣怒瞪他一眼,才從齒縫中迸出一句話來:“真是稀客啊,專程來叫我起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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