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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匯聰這樣,華逸柏只能喏喏連聲。
“還有,你不需要承諾,子珊只相信行動。”
華逸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好,走吧,我媽快回來了。”
“嗯,收拾東西去哪兒?”
“我啊,做自己喜歡的事去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餘父病逝
真的,父女之間能有多少仇恨呢!放下怨憤,也就釋然了。
走進病房她怔住了:床上空空的,被子一半掛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上。子珊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難以名狀的難受,她一把抓著收拾東西的護士,淚不住地往下滾:“病人呢?”
“餘先生進手術室了。”
“怎麼會?”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進來時病人就坐在地上了,聽仲先生說,好像是餘先生掙扎著起身要去找女兒。”年輕的護士今天第一次見到子珊,並不知道她就是餘先生的女兒。
又是因為自己!子珊全身無力地守在手術室的門口,盯著掛鐘上的指標邁著來來回回的舞步,默默地祈禱給她一個機會。
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去。裹得嚴嚴實實的醫生護士從裡面出來,主治醫師疲勞地拉下口罩,一臉遺憾地說:“餘先生的肺部受到嚴重的感染,這是腦溢血的併發症。你們進去看他最後一面吧!對不起……”
子珊坐在餘若谷的床邊,不停歇地幫他的關節、腳趾、膝蓋做鍛鍊。仲管家照子珊的吩咐,買來好多好多的茉莉花。
“爸,你醒醒,看看這麼多茉莉。爸爸,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和媽媽一起為我泡花瓣澡,我還用茉莉花瓣給你泡過茶,媽媽墓前的茉莉花是你送的吧,你每個祭日你都去看她……”子珊笑著說,眼角眨出淚花。
“這樣啊,二十幾年了,先生只愛喝茉莉花茶。”老管家言近旨遠道,“但一直感嘆喝不出那種味道,問他是什麼味道,他也不說。”
也許,真的是茉莉花的芬芳發揮了效用,餘若谷從昏睡中醒來,臉上有了些血色,手指靈活了些。
子珊心裡一驚:難道這就是老人們說的迴光返照。這樣的念頭一出,她就在心裡暗暗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不是,絕對不是!
“姬兒,你肯原諒我嗎?”餘若谷伸出顫巍巍的右手來拭子珊臉頰上的淚水。
“原諒,原諒……爸。”
“你喊我了,喊我了……”餘若谷的喘息變得急促,但臉上露出難見的笑容。
“爸,爸,你等等……還有……”子珊搖晃著他,不讓他再次睡去。
“來了,我們來了。”華逸柏很及時地走進來。
餘若谷轉過視線,這個年輕人他認得。他親切而又不乏鄭重地說:“你來啦,謝謝你遵守了我們的約定。以後,不管怎樣,你要好好照顧我的姬兒。”
“是,”華逸柏恭敬地答應,這是一個承諾!
華逸柏稍微一讓,餘若谷看去,是沈馨薇。
陽臺上,子珊就請求華逸柏去N城把沈馨薇接過來。子珊明白,二十幾年來,沈馨薇雖然沒有與父親在一起,但他們畢竟曾經深愛過,她心裡某一個角落一定藏著父親,而父親的心裡也未必沒有她。
“若谷,你如願了吧?”沈馨薇隱忍著淚水,撫摸著餘若谷斑白的鬢角輕聲問。
餘若谷點點頭,艱難地說:“對不起。”
“你沒錯,我們都沒錯……”沈馨薇微笑著搖著頭,再多的淚水也不能在他面前留下。
餘若谷的眼皮就快撐不開了,他好累。這輩子先是辜負了一個傾心相戀的女子,再是辜負了自己的妻子,還傷害了自己的孩子,罪孽深重,是時候贖罪去了。他拉著女兒的手,“你,你們要好好……”
父親的手再也捏不緊了,子珊拽著他的手,只是哭,直到最後自己的手麻木了,那雙冰冷的手沉重落下。
遵照父親的遺願,子珊把父親的骨灰帶到鄉下和母親葬在一塊。
四月的家鄉,墓地後的農田裡油菜花已經大片大片的開了,在明媚的陽光下越發溫暖。感覺像瑤池裡灑下的金粉,微風拂過,一趟兒趕著一趟兒,追逐而去。
拜祭完,華逸柏拉著子珊的手信步走在彎彎曲曲的田間小徑上,沒有語言。
子珊聽到華逸柏的心聲,衝他一笑,抽出手,面向金色的油菜花,大聲地喊著“啊”。那聲音,有些顫抖,似被撓癢癢的油菜花發出的咯咯笑聲。
她這是在回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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