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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坎:“何敢,你與‘八幡會’的血海深化永不可能化解,我們向上天起誓,向鬼神賭咒,任憑‘八幡會’上下死光死絕,也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你聚首分屍,以你的心肝五臟奉祭曹洵——”微微一怔,何敢道:“曹洵?”
崔壽獨自暴睜,血光漓漓:
“好個心狠手辣的匹夫,我出道多年,猶未見過似你這般惡毒的殺胚!你絞死了曹洵不說,竟讓他課程下體,暴死人前,叫他冤死之後還遭到如此羞辱;何敢,你這是何等居心?何等陰損下流的居心?”
原來被何敢勒死的那個人就是曹洵!鞍酸�帷弊�諏�呀灰蔚摹爸幣踽Α貶χ韃煢��竺�ΧΦ摹靶淅鍇�ぁ輩煢���壓幟腔厴硪壞妒僑鞝撕莘ǎ?
面色鐵青的李少雄嗓音沙啞的接腔道:
“幡主,現在又得加上一位了,‘幽寂幡’的黃幡主顯然也遭到姓何的毒手!”
頰肉痙扯著,崔壽努力吸氣:
“多少年鐵血江湖,遍歷艱險,多少年禍福與共,患難相依……八幡聳立,如手如足,就在這一夜裡,便生生折損了兩個,更竟死在何某一人的手中,此仇不報,怎堪苟活!”
何敢吞了口唾沫,陪著笑道:
“你且先莫激動,崔兄,事情是由你們開始,各位來勢洶洶,一而再三的四處追殺於我,把我趕耗子也似趕得東藏西躲,惶無寧日,我是個人,不是俎板上的魚肉可以任由宰割,各位一心要殺我,我總不能不自衛保命吧?各位一上就是一窩,我可憐兮兮的單個獨挑,僥倖留下一口氣來,算不得罪大惡極,所以說,其咎委實不在我……”崔壽怒極反笑,笑得像哭:“天打雷劈的何敢,黑心黑肝的何敢,我‘八幡會’大小多少條性命吃你糟蹋,鮮血濺噴如水,你卻還有理講,還有詞辯,我要不將你凌遲碎剮,誓不為人!”
何敢忙道:
“我也不是白揀便宜,崔兄,這小身子亦搭綴上不少零碎,再說,流血豁命嘛,原本就是這麼回事,生死存亡,誰亦怨不了誰……”崔壽裂帛般大吼:“你死定了,何敢!”
隨著這一聲叱吼,何敢背後驀地躥起一條人影,活脫餓虎撲羊般衝向何敢,嘴裡一邊喊叫:“吳福為幡主效命……”吳福,就是先前還衝著何敢下跪的“小吳”,這一刻“福至心靈”,竟然轉向恁快,馬上替他的幡主表演那一番視死如歸的赤誠了!
何敢連身子都懶得移動,一腿後彈,恍同電閃,那吳福尚未夠上位置,已經凌空拋起,鬼哭狼嚎般跌落山岩之下——真是“無福”。
於是,亮銀根宛若西天的流芒,兜頭點到,那一朵掣掠如寒星似的槍尖,亦同時從斜刺裡飛瀉過來。
長鞭繞著何敢的身體旋舞,鞭梢子割裂空氣,帶起如泣的尖嘯,何敢身形騰掠之間,卻感到情況不對——腦袋沉重得像灌了鉛,眼睛也時而眩花迷朦,動作方趨猛烈,便有一種反胃欲嘔的窒脹,而目下崔壽還沒出手,光是蘇亥與李少雄這兩面夾攻,他業已覺得十分吃力了!
崔壽的觀察何等銳利?何敢的滯重現象才露,他已看在眼裡,陰森森的傳過話來:“姓何的已是外強中乾,強弩之末了,這是曹洵和黃泉的冤魂纏住了他,叫他使不開、轉不動;蘇亥、少雄,你們抓住時機,下狠手給我殺!”
左截亮銀棍,右擋老藤槍,何敢忙得不可開交:“崔兄,要快容易,你別閒著吆喝,下來一起湊樂子便行——他娘,你真當是吃定啦?”
亮銀棍晃灑出一蓬光雨,逼得何敢揮鞭反捲,而老藤槍猝然出現,宛如幽暗中一點鬼火,極險極險的擦過何敢鼻尖,銳風生寒,驚得何敢背脊透泛冷汗!
崔壽似笑又不似笑的在鼻腔出聲:
“這就快了,方才少雄只要上身略挺三分,便能將姓何的腦門洞穿,你們兩個要緊加把勁,誰先宰殺姓何的,誰就是大功一件,連我也跟著露臉!”
在空中猛翻了六個廳鬥,何敢鞭舞鞭飛,聲勢是夠凌厲,卻掩不住他的喘息!
“你也未免太朝好處想了……崔兄,要我的命,不找一大串墊背的怎成?”
那棍頭便猝然從六尺又崩出來尺半長的一截,兜胸戳中何敢的胸口,這一戳力沉勁強,頂得何敢一跤橫摔,幾乎閉過氣去。
蘇亥的老藤槍趁機打落水狗,“嗖”的一聲暴指向地,賊亮的槍尖硬是直刺何敢頸項——打譜是想來個兩個對穿。
危急中,何敢貼著巖面奮力滾撲,右手閃電般翻揮,暗嵌幹鞭柄內的“龍舌短劍”激起冷芒一溜,彷彿神低的悲嘆,“噗”聲透進了蘇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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