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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嫘兵兵習慣了他的不按常理行事,靜待他再出驚人之語。
闕勾拂去她粉頰上的麵粉,一道低語直劈入嫘兵兵的腦子。
然後,他走了,她直愣的眼光瞧見他一腳著鞋,一隻腳丫是光著的。
很愛、很愛你。
他的嘴一開一合,彷彿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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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看到那麼多光頭實在挺震撼人心的,一片祥和的梵音,黃、紅綾袈裟三三兩兩站在一塊,少林四大門下弟子來了其二,浩浩蕩蕩,可見對這件事的鄭重。
“你們為了來接我還費心剃了新頭啊,真是光亮一片,不知道能不能拿來煎蛋用?”不倫不類的話出自吃早膳吃到一半被打斷的闕勾的嘴巴,儘管大家都是修身養性的大和尚,還是免不了歪嘴斜眼。
“小施主你還是一張毒舌,佛門戒嗔痴愚昧,入我佛門,望施主要三思才開口。”一個相貌嚴肅的老和尚開口就是訓誡。
他們迢迢而來,希望不是迎接這樣的魔頭,但是事與願違,收闕勾為少林子弟、傳武林盟主牒都是住持閉關前交代下來的事,他們只能服從。
“你是戒律院的鼓燈大師吧?老和尚,久聞你執法嚴謹,人古板又不通情理,這是真的嗎?”沒大沒小的闕勾指著和尚罵禿驢,氣壞一票出家人,梵音老早斷了。
幾個定性差的和尚吃吃笑了起來。
“闕勾施主閒話少說,趕緊上路,五月五的剃度日可是全武林的大事,一天都不能耽擱。”鼓燈大師垂著人壽眉,聲音儘量持平回穩。
他要是敗在他這乳臭未乾的娃兒身上,豈不貽笑大方?
唉,闕勾往後瞧,他都拖了這些時間,廚房裡那隻鴕鳥還不肯探出頭來,瞧他最後一眼嗎?呸呸呸,只是送別,什麼最後,又不是相見無期。
少林寺,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有多乏味!
一大群人轉瞬走個精光。
迴廊的大紅門旁杵著靈魂出遊似的嫘兵兵。
好一片乾淨的惆悵,空蕩蕩的宅子,才綠的樹稍看起來也是空洞洞。
原來,他說要走不是玩笑。
前一刻還笑咪咪地人說走就走,連回頭也不曾。
原來,心酸是會蝕人的。
這一分別,怕是窮其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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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還未織就,有人連滾帶爬地回來了。
三天後的清晨,嫘兵兵開啟武館大門,咕咚滾進來一團東西,居然是抱著膝蓋在武館外睡大覺的闕勾。
她先是張大嘴,又趕緊掩住,想假裝不在意,美麗杏眼還是洩漏跳躍的歡喜。
“不是不回來了?別扮可憐了,起來。”
闕勾一個懶驢打滾,笑嘻嘻站起來,娃娃臉除了少許風霜,一切如舊。
“天地良心,我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你很盼望我回來對不對,不然怎麼會一早來開門?”
“徑往自己臉上貼金,羞羞臉。”
闕勾反手把大門關上:“金是沒有,灰塵倒不少。”
“別關門,人家要看見武館關門,會以為休息,生意會跑掉。”
“門開啟,那批禿驢又會找上門來,他們一個個都愛說那種又臭又長的道理,這幾天,我的耳朵都長繭了。”
“有人治得了你,真是天幸!”嫘兵兵的聲音較這些天顯得輕快許多,好像滿天烏雲都不見了。“人家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看你,你不心疼還損我,我好可憐。”他又人家人家個沒完。
要是以前嫘兵兵肯定賞他一個大白眼加上臭臉,這次居然沒反應。
“才三天路程,我看你是走到半路,那些和尚們嫌你囉唆嘮叨又煩人,一棒子把你攆回來,我這讓你吃白食的地方,不曾收過你一文錢,你不來這要去哪?”
“還是你瞭解我。”他一副知音莫若紅顏的模樣,讓人覺得窩心又好笑。
嫘兵兵朱唇微揚,還想說他一頓什麼,一陣亮如洪鐘的笑聲卻從石頭牆上傳來。
一件寬大的袈裟罩著乾瘦如野鶴的身材,一串檀香佛珠隱隱隨著衣袂晃動,堅硬如刺蝟的鬍子,儼然達摩再世。
他那一廂笑得響徹雲霄,只見闕勾翻翻白眼,用力搓揉自己的俊臉。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媽啊,丟人現眼的老頭追來了。”
“死孩子,大逆不道的東西,又偷偷罵貧僧。”驚天動地的暴喝才出,他紙樣的身體像蝙蝠展開,腳不沾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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