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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上看星星……
琳娜總覺得她與他之間有什麼不同了,但到底是什麼不同,她卻也說不出來。只是每每她回身看他的時候,都能發現少年的眼中有光亮一閃而沒。
六月初,春天的尾巴還未完全收攏。沙俄帝國的王儲彼得殿下卻突然發起低燒,這引起了整個宮廷的驚慌。
“到底是什麼病?”白女皇陛下怒氣衝衝的責問附身跪在她腳前的宮廷御醫。
老御醫低著頭,雙手伏地,沒敢說話。
費伍德夫人從旁勸說道:“閣下,查不出來也得直說,耽誤了王儲的病情可不好。”
“不……不是查不出……只是……”老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只是什麼?你們這些人都沒吃飯嗎?說話跟蚊子一樣!”白女皇的耐心都要消磨光了。
“天花!”老御醫大喊一身仰面坐倒在地板上,“是天花啊!陛下!”
“天花?”
“天花!”
白女皇的怒意凝固在了臉上,逐漸的被恐懼襲染,灰色的死亡令她戰慄,畏懼像潮水般襲上心頭!
天花,‘上帝之鞭’!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毒每年都會侵襲人世,它不分年齡、不分貴賤,僅歐洲歷史上,皇家宮廷死於天花的就不在少數,天花加速了大英帝國的斯圖亞特王朝覆滅,令伊麗莎白一世女皇陛下差點毀容!
想到這裡白女皇陛下打了個冷戰,吩咐道:“撤離,御醫團留下,再安排五十名侍從和一百名侍女,其他人立刻撤離莫斯科!”
費伍德夫人得令下去了,御醫老頭推搡的癱倒在地上,他心裡很清楚,留守的人等於是半條腿跨入了棺材,治得好王儲殿下尚有希望活命,如果治不好……
訊息立刻傳遍了整個宮廷,人們奔走相告,貴族們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裡撤出,即使一時半會行禮裝備不上馬車,站在空曠的室外,也能令他們的恐懼得以緩解。
彼得王儲的豪華寢室內,黑森公主眼淚汪汪的望著病床上的彼得王儲,男孩此時渾身上下已經開始出現了斑疹,他喉頭髮炎淋巴腫大說不出話,只能眼巴巴的盯著英倫公主殿下。
“彼……殿下……是白女皇要求我們撤離的,我必須聽從女皇的吩咐啊。”黑森公主牙齒打顫,心中十分害怕,自從彼得一生病,自己就馬不停蹄的過來照顧他,給他端茶遞水帶喂藥,卻沒想到他得的竟然是天花!天花啊!對於十五歲的愛美少女來說,即使能治好也是個麻子臉,簡直比死還令人恐怖!黑森公主臉上硬擠出幾分笑容,解釋道:“您就行行好,放開我吧!我的馬車已經等在外面了。”
彼得滿臉通紅,熱氣從他額頭上蒸騰而起,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卻死活不肯鬆手,將黑森公主的手腕都給捏青了。
黑森公主被他的眼神嚇怕了,轉移了目光也不敢再多說,她使勁一根根掰開彼得的手指,終於將自己的手腕解脫了出來,接著她迅速的提起裙子、捂著嘴頭也不回的奔出了房間。
彼得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再看看身邊留守的侍女們死灰樣的面容,眼中逐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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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扶著尼爾的手上了馬車,從車窗往外望,整個皇宮就像是逃難集中營。
女皇陛下的奢侈傢俱又被抬出了宮殿,運載到馬車上,而女皇陛下本人已經於一天前先行離開了。克里姆林宮內的貴族廷臣們缺乏了約束,變得粗魯而匆忙起來。
女士們用厚厚的圍巾裹住頭臉,男人們拉高了豎領子的風衣。彼得王儲剛剛發病,天知道有沒有人被傳染呢。
他們互相之間也不再寒暄,匆匆的上了馬車,緊閉車門。
而運載東西的侍從侍女們彷彿是得了特赦的囚犯,他們笑臉如花的忙碌著,以此宣洩建立在留守同僚未來恐懼生活上的優越感。
馬車開動了,駛出了深紅色的宮牆,琳娜看著留守侍從們關閉了雕花鐵門,將絕症與死亡緊緊的封閉在高高的牆壁之內。
一個多月的莫斯科行即將結束,返程的時候,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那彼得呢?那個喊她‘肥屁股’的傻瓜彼得,那個懦弱無能的十四歲少年,就被關押在死亡城堡之內,苟延殘喘的等待命運的安排……
琳娜突然想起來時的心悸,這裡,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果真不詳。
自己從肺炎面前偷溜而過,彼得這次又有沒有機會同樣倖免?說實話,雖然不喜歡他,畢竟也是俄語小組的同學,想到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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